第五章 心碎

5

再次撥通顧慎言電話的時候，他很快就接通了。

還沒等我說話，他就先發製人地開了口：“怎麼？難道現在你還要來質問我？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這些年要不是我養活你，你能過上這樣金尊玉貴的好日子？你還在當你的小記者呢！”

“梁涵，我是跟林珊珊接吻了。我不怕告訴你，我們還上床了！”

“這能怪我嗎？”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每天就知道圍著孩子轉，像個黃臉婆！看起來比我老了十歲，我能對你有興趣嗎？”

“我睡夠你了，懂嗎？！”

“你給我打電話想幹什麼？想給自己討公道，你敢離婚嗎？”

電話那頭的顧慎言冷笑著：“跟我離婚你和你女兒連口飯都吃不上！”

聽到這，我輕輕笑了。

“顧慎言，星星不用吃飯了，再也不用了。”

顧慎言一愣：“你又在說什麼鬼話？我警告你別在這瘋瘋癲癲的。”

“網上的事兒之後公司會處理，你需要做的，就是給我閉死嘴，別讓我在網上看見你說一句話。”

“顧慎言，我這次給你打電話，不是為了你出軌偷情的事。”

顧慎言頓時惱羞成怒：“你他媽說什麼呢，會不會說話？”

我無視了他的怒罵，低聲道：“顧慎言，星星走了。”

“走了？去哪了，養孩子就是麻煩，離家出走了？”顧慎言不耐煩地數落：“你說你生不出個兒子，生個女兒就算了，還生個這麼不聽話的！”

“你別指望我去找她啊，你自己生的東西你自己找！”

“我現在哪有功夫管她？！”

這個瞬間我幾乎覺得顧慎言聽不懂人話。

“顧慎言，你聽不懂人話嗎？”我顫抖著：“星星死了，你女兒死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

之後竟然傳來了一聲嗤笑：“梁涵，黔驢技窮了？”

“我真替你悲哀，為了挽回我，現在已經淪落到拿這種事當借口了，真可笑。”

“死了，怎麼死的？”

“吃藥了？割腕了？跳樓了？”

“上沒上新聞啊？”

“上新聞了還能幫我蓋一蓋熱搜。”

聽著顧慎言調笑的語氣，我整顆心幾乎碎了：“顧慎言，你是人嗎？你對星星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少跟我感情不感情的，沒工夫跟你扯淡！”

顧慎言說完，旁邊傳來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言哥，你還沒打完電話嗎？我自己不敢睡，我害怕......”

顧慎言立刻放軟了語氣哄道：“好了好了，我這就來陪你，不怕啊寶寶。”

電話再次被掛斷，我的眼淚滴在手背上，幾乎燙穿了皮膚。

6

星星的靈堂裏冷冷清清的。

隻有得著消息的思思陪我在這守著。

十年婚姻，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卻沒能保護她。

我輕輕握著女兒指甲掉光了顯得光禿禿的小手，眼淚幾乎流幹了。

思思在一旁，擔心地勸著我：“涵，逝者已逝，你現在更要好好照顧自己，你現在這樣不吃不喝，如果真的把自己熬倒了，誰來安排之後的事？”

“更何況星星的死因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你要打起精神啊！”

我知道思思說得對，隻好勉強打起精神，張羅墓地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