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宴會為了玩的痛快,特意選在了空中樓閣,底下是春意盎然的花園,若是摔下去,不死也殘。
場麵一下子變得混亂不堪,混亂中不知道是誰撞了我一下,我也隨著顧清婉一起摔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我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我隻能死死的抓住護欄。
而我看到沈聿白失了冷靜,死死拽住了已經跳下樓的顧清婉的手。
顧清婉哭著搖頭,“沈郎不是厭惡我了嗎,為什麼要救我?”
“沈郎去救姐姐吧。”
沈聿白已經顧不得別的了,焦急的伸出手,
“別鬧了,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一對劫後餘生的璧人,緊緊相依。
我看著他們,隻感覺我的手漸漸脫力,心臟仿佛被人捅了一刀,血流不止。
這時,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奮力將我拽了上去。
是陸少卿,沒想到最後救我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顧清婉哭的肝腸寸斷,沈聿白耐心的哄著她。
我從來不知道沈聿白這麼有耐心,他對我向來的淡淡的,有的時候我多說兩句,他就覺得煩,嫌我囉嗦。
我不自覺攥緊拳頭。
顧清婉在沈聿白的懷裏抬眸看向我,囂張而得意。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隻要她想要的,她都能輕而易舉的得到。
我得到的東西無論她喜不喜歡,她都要搶走。
沈聿白將她打橫抱起,十足的寵溺。
與我擦肩而過時,沒有解釋,隻有冷冷的一句“讓一下。”
我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剜了一刀,刺痛急速的蔓延了全身,我沒敢看他。
他不過就仗著我喜歡他。
我聽著室內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還是沒有敲門。
攔著我的侍衛麵露難色,尷尬的看著我。
沈聿白一向冷漠,這樣生氣的時候少的可憐。
“憑什麼你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顧清婉,我是你的狗嗎?”沈聿白聲音憤怒,早失了理智。
“沈郎,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想離開你啊,可……”顧清婉支支吾吾的,像有難言之隱。
“我生病了,如今好不容易治好了,才敢來見你。”顧清婉像是被逼極了,才說出來的嬌弱模樣。
裏麵一下子沉默了。
我隻感覺渾身發冷,幾乎要站立不住,逃跑似的離開了。
晚上我第一次沒有等他回來。
“砰。”關上門,我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我的眼淚決了堤一般,偌大的世子府,我連一個可以放聲痛哭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