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他治病的第二年,我終於見到了那個曾經看到的,在我之下的,女生頭像的擁有者。
她拿商序的手機給我發消息,說他偏頭疼犯了,喊我過去,地址就是商序常去的那家酒吧。
我不喝酒,也不愛聞酒味,商序一直都知道。
所以他每次來見我,身上都是幹淨的味道,因而這幾條消息發過來,我就猜測發消息的另有其人。
我想去見,鬼使神差地,我打了一輛車往那家酒吧去。
我風塵仆仆地推門而進,重金屬樂震耳欲聾,舞池裏扭動的身影被斑駁的光影分割。
我下意識眯了下眼,再抬眼,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他的身邊挨著穿吊帶的辣妹,跟我完全不是有個風格。
我寡淡素味,像白開水,他卻硬要說我像清香茉莉。
我爭不過他,便保持沉默,氣鼓鼓的像生氣的河豚。
他來吻我,打著哄我的旗號,但我看向他鋒利的眉眼時,卻躲開了。
如果他是他,我會毫不避讓,甚至會主動吻上他。
商序眉眼流淌著瀟灑恣意,端起酒杯仰頭一口飲盡,旁邊人見狀開始起哄。
「商序,你不會真的收心了吧?」
「阿序,你真的喜歡那個無聊的小中醫啊?」
「你什麼時候喜歡乖乖女這款了?」
我離得近,聽的一清二楚,但說不清心臟為何被攫住,五臟六腑都被針密密麻麻紮著。
旁邊的漂亮女孩腿一跨,跨坐在商序的腿上。
從我的視角看,女孩低頭像是在吻商序,旁邊掀起一陣曖昧的揶揄打趣。
而商序則微微仰著脖頸,像是很受用女孩的主動。
剛遇見他,我就聽說過他的風流事跡,常年流連風月場所的浪蕩公子哥,但偏偏沒見他正兒八經談過什麼戀愛,頂多曖昧。
還有人戲稱他,曖昧捕手。
確實,我承認我喜歡跟他的曖昧拉扯,喜歡他頂著那張臉對我千方百計好。
讓我陷入一場遺憾與愧疚交織的夢。
眼角驀然滑落一滴淚,我驚詫地抬手擦了下,我為什麼要為他哭呢?
他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