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夫,怎麼辦啊,我家小川像活死人一樣,一動不動啊,求你救救她啊!」
一大清早,劉叔急匆匆的跑來我家,找我哥,我哥是我們村裏唯一的大夫。
「這怕是被洞神選中了吧?劉叔,你別急,什麼症狀你給我說說。」
我給劉叔搬來個小凳子,劉叔擺擺手,急得坐立難安。
「今天天剛亮,你劉嬸發現家裏還是冷鍋冷灶的,喊了小川好幾聲啊,沒人應!」
「發現這孩子還躺在床上呐,你劉嬸那嗓門你是知道的,不應該啊!我上前一看,小川像是個死人,但是還有呼吸。」
這不就是休眠嘛,活死人的症狀。
按我們村的說法,要好好睡一覺,忘卻世間雜事,給洞神做新娘了。
我哥穿上白大褂,跟著劉叔去了他家。
「吳悠,你聽說了嗎?小川被洞神選中了。」
羅琦在門外伸頭看了看,確定我爹不在家,鬆了一口氣走了進來。
「恩,剛剛劉叔來找我哥了。」
「哎,小川真可憐,新娘墳裏又要添一樁新墳了。」
新娘墳是建在洞神廟邊上的墳場,是我爹號召建蓋的,我爹是我們村的村長,羅琦莫名的很怕他。
被洞神選中的姑娘,先是活死人的症狀,然後村裏的人會張羅著,給她換上紅嫁衣,抬到洞神廟,第二天就可以埋進新娘墳了。
「話說,小川前些天好像跟你哥吵過兩句。」
「對,我哥大色狼一個,調戲姑娘一套一套的,被小川罵了。得虧我們村就他一個大夫,不然早被打死咯。」
我跟村上的姑娘一樣,特別不待見我哥,整天黃段子張口就來,還偏偏一副腎虛的模樣。
「走吧,我們也去小川家看喜事。」
羅琦是我最好的朋友,什麼事都跟我說,做什麼事也喜歡拉著我。
我放下手中沒洗完的衣服,挽著羅琦朝小川家走去。
小川家張燈結彩,掛著大紅燈籠,飄著長長的紅簾紗,明明是一派喜慶的模樣,卻安靜的有些詭異。
我和羅琦進門的時候,劉嬸正在給小川換嫁衣,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真的就像睡著了一樣。
我哥和我爹都在,房間裏被莊上的人擠得滿滿當當。
劉叔坐在一旁抹眼淚,我爹訓斥他:「小川被洞神看中是喜事,你哭什麼哭,要是惹怒了洞神……」
我爹話沒說完,劉叔顫抖的擦了擦眼淚。
洞神發怒我聽我爹提起過,村裏家家禽牛羊全部生了瘟疫,慘淡無比,當年幸好我家沒養生禽。
劉嬸給小川換好了衣服,我爹領著幾個男人抬著小川,往洞神廟走去,我和羅琦遠遠的跟在後頭。
洞神廟離我們村子有些距離,就是一個山洞,孤零零的立在山腳下,平時很少有人來,村民自覺的敬而遠之。
抬著小川的人進了洞,裏麵漆黑一片,我和羅琦隻敢站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