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便被司珩衍改名換姓,迎進了雍和宮,封貴妃,賜封號,祥。
他給我另外安了一個身份,是皇商賀啟文流落在外的小女兒,賀楠茵。
而司謹夜呢?據說他因太子妃突發惡疾,驟然離世而傷心過度,高燒不退,還時常夢中囈語。
我冷冷一笑,傷心怎麼夠,我要的,從來都隻是他的性命!
當天晚上,司珩衍便來到了我的宮裏。
或許是因為到了快要就寢的時辰,他並沒有穿龍袍,而是一襲再簡單不過的白衣。
難以想象的是,他三十六歲的年紀,臉上卻沒有一絲歲月的痕跡,仿佛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翩翩少年郎。
隻是這麼一張聖潔無害的麵皮下,卻藏著一顆殺伐決斷的心。
“瀛州城幹旱,你說你能解決,幾日?”
他隨意地躺在軟榻上,以手撐額,一頭如瀑的青絲傾瀉在他的衣袍上,如同一幅美男畫卷。
他自然是極為好看的,年過三十,風采依舊不減當年。
前世,我如果不是被仇恨和自以為的愧疚蒙蔽了雙眼,未必會背刺他。
“三日!”
我神色篤定,模樣不似作假。
我已是活過一世的人了,當然知道有些事情,不得不信。
命格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就算是為求心安,他也不得不留下我。
“若是你敢騙朕……”
他眸中溫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的肅殺之氣。
“臣妾自當以死謝罪!”
司珩衍悠然從床上起身,理了理衣袍。
“如此,你好生歇著吧。”
他打算離開,我卻在他即將與我錯身而過的時候,拉住了他的袖口。
“皇上……不打算留下來嗎?”
我目光灼灼,毫不避諱地盯著他看,一如昨日的大婚之夜。
除了命格,我還需要一個籌碼,那就是我與他的孩子。
司珩衍如今不過三十有六,等他退位,少說也要三十年左右,那個時候司謹夜都五十多歲了。
而我跟司珩衍的孩子就不一樣了,正當壯年,太子之位最後落到誰手上還不一定呢。
他司謹夜一輩子為了權力汲汲營營,我就要讓他雞飛蛋打,最後什麼也撈不著!
司珩衍捧著我的臉,吻了下來。
我知道他在等,等一個驗證我是否有用的契機。
寵幸一個女人,於他來說,無傷大雅。
無論這個女人是誰,隻要對他謀取天下有利,他就會去寵愛她。
而我也恰恰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有了如今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