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毒酒入喉,結束了我年僅20歲的生命。
我沒能等來做鬼的機會,回到了我與太子的洞房當晚。
粗壯的龍鳳紅燭熱烈燃燒,滾燙的燭淚淋漓而下,一如我死前噴湧而出的鮮血。
來不及改變嫁給太子的既定結局,我隻好另辟蹊徑。
待整理完思緒以後,我不動聲色地遣退下人。
司謹夜還在前廳應付賓客,我溜出寢殿,不期然看見了獨立院中賞月的白衣身影。
他是大夏國皇帝,也是唯一有能力解除我目前困境的人,司珩衍。
在我看來,他其實是不太重視司謹夜這個太子的,便是在這等大喜的日子,也不管不顧地穿上了他最愛的白衣。
也是,他不畏世俗,不懼人言,又怎麼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臣女叩見皇上,皇上萬歲。”
他淡然地看了過來,見到一襲嫁衣的我,語氣稍顯訝異。
“太子妃?”
我稍稍抬頭,直視龍顏。
“臣女懇請皇上,廢除臣女與太子殿下的姻親!”
“臣女願進宮,侍奉皇上左右,求皇上成全!”
司珩衍古井無波的雙眸逐漸轉為幽深,如一團深不見底的漩渦。
“太子妃,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帝王的威壓深重又極具壓迫感,我硬著頭皮,一字一句地說出自己的籌碼。
“護國寺的慧明禪師,知過去,曉未來,所批簽文最為靈驗。”
“他曾說過,臣女是帝凰鸞命格,可助皇上吞並三國,成就霸業。”
“臣女雖自幼養在深閨,卻也知您的抱負,定當盡全力幫您達成心中所願。”
司珩衍沒有說話,隻是垂下了眼眸,似乎是在權衡。
我暗自咬牙,再添了一把火。
“皇上若不信,大可以今晚就要了臣女,您所煩惱的瀛洲城幹旱一事,自然會迎刃而解!”
瀛洲城幹旱一年,百姓顆粒無收,餓殍遍地。
文武大臣紛紛上書奏言,說是司珩衍不允許活祭儀式向上天祈禱,天神震怒,才降下此等災禍。
他們希望司珩衍盡快下令,讓各地安排活祭,以平上天怒火。
前世的他便是堅持己見,沒有讓無辜百姓受這慘無人道的焚燒刑罰。
最後上天還是降下甘霖,解決了幹旱一事。
同時,也為他在民間樹立了極大的威望。
但這件事的弊處是,他打破千年流傳下來的傳統,引得王公貴族極為不滿。
拿百姓活祭,不損傷權貴的利益,又能慰籍上天,何樂而不為?
可司珩衍偏偏不願遵守祖製,把那些平民的命當命,怎麼能不讓他們心生不滿?
我拿這件事說事,是早就知道結果,更需要它來作為驗證我很有用的籌碼。
而且,還能在司謹夜最愛我的時候,給他當頭一棒,大快人心。
是的,這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命格一事,我便還是他摯愛的白月光。
隻是我覺得,他既然那麼想給自己戴綠帽子,這一世,我便不用他枉費心機,由我來主動給他戴上。
司珩衍挑起我的下巴,目光中閃過一絲興味。
“朕,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