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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著難道就隻會揮霍嗎？」

所有的家具全部沒了，整個屋子空蕩蕩的。

走遍家裏，也隻有她的房間裏放了一張床。

能做到如此程度，我隻有一個猜測。

她賭博輸光了。

我看著她在一邊事不關己的樣子，怒從心中來。

「噌——」地站起來，我俯視著她。

「你這下賤的樣子，真讓我惡心。」

「啪——」

她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怒火讓她的臉漲得通紅。

「你懂什麼！你隻知道走的遠遠的，根本不知道我的痛苦。」

「三年來，你有關心過一次我嗎？」

臉上火辣辣的疼，我卻隻覺得心中冰涼。

「你的痛苦？」

「三年來，你有給過我一分錢嗎？」

我一步步逼近她。

「你既然痛苦，那就自己嫁給老王啊，你這身子不是挺會作踐的嗎？」

「你不去工作，隻會敗家賭博，而今又把我賣了。」

「那老王都60歲了，打光棍0年，一身賤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心思？」

為了賭博，為了錢，把親生女兒賣了。

以前的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如果我有選擇父母的機會就好了。

如果可以，我定不會選擇楊紅玉這樣的人成為我的母親。

我一步步、一句句地質問她，想問問她到底有沒有心。

因為她的存在，我的童年成為了噩夢。

直到我將她逼近牆角。

「還是說，你這麼作踐自己，隻是想試圖挽回那個人的注意力？」

她終於忍不住，再次扇了我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了她十成十的力度。

我的耳朵短暫失聰了十秒鐘。

才聽到她哭著的聲音傳來，狠厲，決絕，仇恨。

「你和你爸一樣惡心。」

我的媽媽並不愛我。

我其實很小就知道了。

並不是因為她對我有何種的掌控欲。

她甚至不像別的母親一樣，對孩子有一點點希冀。

我隻是她用來博取那個男人愛情的工具。

楊紅玉和那個男人結婚隻是一場交易。

這是我半夜被爭吵聲吵醒時聽到的。

我早該想到的。

楊紅玉在冬天的晚上能把我鎖在門外。

我被凍得奄奄一息。

最後被那個男人早上回來時撿回家裏。

楊紅玉還能把不識水性的我丟進池塘。

甚至邊打電話威脅那個男人今天必須回家，邊欣賞著我在水裏掙紮，最後沉沒的樣子。

那時候，我才五歲。

尚未懂事的我還並不明白，我的這個家沒有一點愛。

事情的端倪是那個男人把另一個男人帶回了家裏。

為此，楊紅玉和那個男人大吵了一架。

而他帶回來的男人卻在一旁安撫我。

他說：「你可真可憐，要不你和我們一起生活吧。」

「我和你爸爸會把你視為親生孩子的。」

事情以楊紅玉把兩個人都趕出了家門告終。

最後，我在那天晚上明白了這個家庭支離破碎的原因。

我的爸爸竟然是同性戀。

同性戀……

一個非常陌生的詞彙。

但是貫穿我人生的罪魁禍首。

那一天是我第一次心疼楊紅玉。

爸爸是同性戀啊。

她一定是被騙來結婚的。

那個男人為了應付家裏人的催婚，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出櫃。

於是騙來了這個可憐的女人。

騙她和自己結婚，擋過世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