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日子炎熱冗長。
月考大榜上我的名字前進一百多名。
同桌似乎發現不對勁,搖頭打聽:「念念,你姐姐最近都不來上課嗎?成績都墊底了。」
我說:「都快高考了,還有心思擔心別人呢。」
「你不擔心嗎?你們不是說好一起去首都音樂學院嗎?」她問。
擔心?
放在以前,我作為她的妹妹,我肯定著急。
但是最愛她的妹妹已經死了,在那個恐怖的深山裏。
老頭醜陋惡心的口水至今讓我作嘔,渾身的顫抖,憤怒不了的遏製。
我告訴自己。
你把人家當好姐姐,人家隻不過想要把你賣掉數錢。
藝術節這天熱鬧非凡。
在後台。
許卿穿著黑色露胸小吊帶,堪堪包住屁股的短裙,矚目的唇釘。
與她先前模仿我的清純形象大差徑庭。
我卻覺得可笑。
她的手指不停撥弄衣領,脖頸處的黑紫吻痕明顯。
如果清純女神變洗頭妹,這是她想要的,那我當然是祝福的。
上輩子,我在街頭遇到她如此著裝。
質問她,為什麼變成這樣廉價。
她的巴掌打在我的臉上,說我嫉妒她。
更是讓周承的小弟將我錢包搶走。
我走了一晚上的夜路回家。
因為過度擔驚受怕,第二天高燒不退,喉嚨疼痛難忍。
而我念著姐妹情,傻傻認為是周承蠱惑了她。
想要認真和她談談。
所以在藝術彙演上答應了她的表演邀約。
也就是這場表演,我的聲帶拉傷,從此唱不了歌。
我的音樂夢想破滅了。
許卿則是在我的對照下,在舞台上閃閃發光。
許家姐妹,一個成了笑話,一個成了人人讚歎的音樂公主。
表演正式開始,閃光燈落下。
暗黑的觀眾席上爆發出口哨聲和喊叫——
「許念!」
「許卿!」
「許念!」
「許卿!」
……
一聲又一聲,節奏極強。
餘光中的許卿嘴角翹起,勢在必得的歌唱。
閃光燈籠罩,照亮對立麵的兩個人影。
一個清純動人,一個性感不屑。
強烈的碰撞。
正如光明對抗黑暗。
全場突然安靜。
極高的音調從許卿的嘴裏拉出。
一瞬間引燃全場氛圍。
不出三秒,氣息驟斷。
我自信接過話筒。
更驚豔的嗓音順過她的歌調出現。
全場沸騰。
「咳咳咳……」
許卿麵紅耳赤的站在一旁難受的想要平複。
但是她自從和周承談戀愛以來。
不僅放棄了平時的音樂練習,更是私下煙酒都來,嗓子沒有得到好的保護。
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獨特又美妙的嗓音。
嘶啞的煙嗓中還帶著厚重的顆粒感。
讓她今生再無和音樂之夢掛鉤。
許卿她一直錯了。
我才不會在意周承,他不過是我放學路上順手幫助的一個路人。
我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音樂夢想。
男人什麼都不是。
尾音拖慢,一曲終畢。
對麵的許卿早已落荒逃下了台。
今天,全場的歡呼都是因為我。
眼角的淚水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