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行雲流水的針灸手法,杜國偉臉色有些陰鬱,總感覺這小子似乎真有些本事。
當即對身邊的眾位醫生揮揮手。
“攔住他,別讓他給患者亂紮!”
幾名醫生立即上前,不由分說向著顧峰抓去。
“滾!”
顧峰大喝,氣勢陡然拔升,犀利的目光中帶著凜然殺機。
醫生們哪裏見過這種情況,猶豫著不敢上前。
杜國偉咬咬牙。
好不容易等到個升官發財的機會,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一群飯桶!”
他推開擋在眼前的醫生,三步並做兩步來到顧峰身邊。
“你個沒錢的窮逼,別在這胡鬧!”
“讓你拿錢時見不到人,孩子死了才敢露麵,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他抓住顧峰的肩膀,用力向後撕扯。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不管他怎麼用力,顧峰都巋然不動!
“庸醫,滾!”
顧峰甩了一下肩膀。
杜國偉頓時倒退幾步,撞在走廊的牆壁上。
他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人,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力量?
看來他是對付不了顧峰了!
他立刻拿出對講機。
“保安,急診三樓有人鬧事!快來人啊!”
說罷,他退後了幾步,生怕再遭遇顧峰的報複。
顧峰沒有理會,任何事都不能耽誤他救治女兒。
周圍漸漸聚攏起很多看熱鬧的群眾。
見此情景,杜國偉開始當著群眾麵前裝可憐。
“大家看啊,這個當爹的因為二十萬治療費,狠心把孩子扔在醫院等死。”
“如今孩子死了,他拿不出錢償還醫院。”
“我好心幫他聯絡了幾個危重病人,他們願意承擔起孩子之前的開銷。”
“他非但不領情,還百般阻撓,甚至借此詆毀我們醫院。”
“倘若因此給我和醫院帶來負麵影響,我將依法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杜國偉言辭懇切,群眾在他的帶動下也開始小聲議論。
片刻後,十幾個保安匆匆趕來。
杜國偉得意挑了挑嘴角,心中暗道:保安都來了,看你個混蛋還怎麼阻止!
他轉而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患者父親,你不想女兒離世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不能成為你汙蔑我草菅人命的理由。”
“把患者交給我們,不但能免除之前的搶救費用,我還以我個人名義,給你包兩萬塊錢紅包,算是對你女兒善舉的獎勵。”
群眾們紛紛對杜國偉豎起大拇指,稱頌他以德報怨大愛無疆,同時又對顧峰展開抨擊。
“你小子真不知好歹,杜醫生這麼為你考慮,你還汙蔑他,你配做人嗎?”
“我要是你,都能給醫生跪下磕兩個頭,你有什麼不知足的?”
“有你這樣不明事理的爹,我都替你女兒感到悲哀。”
顧峰充耳不聞。
隨著最後一根銀針落下,他長出了一口氣,慢慢抬起頭來。
就見杜國偉正虛偽地笑著。
“小夥子,像你這樣的家庭,兩萬塊錢應該能頂很大的作用!”
“我拿出了我全部的善意,希望你也能心存善良,讓我們吧患者推走吧,行嗎?”
“不行!”顧峰眼眸冰冷,“庸醫,你敢等五分鐘嗎?”
五分鐘,足以讓女兒醒過來!
杜國偉臉色瞬間垮了下來,那種不安的感覺也越發強烈。
他義正言辭道:“五分鐘足以決定一個患者的生命,本著為更多生命負責......我不能等!”
“保安給我上,搶人!”
一眾保安擼胳膊挽袖子,氣勢洶洶地向著顧峰走來。
顧峰深吸一口氣,掃了一眼現場情況。
這裏空間太狹小,萬一爭鬥起來給童童造成二次傷害,得不償失。
他合上雙眼,諸多茅山道術浮現眼前。
僅僅兩秒後,他冷笑著睜開雙目,咬破手指,在掌心勾勒出一條符文。
“既然你們為虎作倀,就別怪我了!”
話音落下,他把鮮血繪製的符文按在地上。
頃刻間,所有保安都定在原地,眼神也變得呆滯。
這個符文名叫杯蛇鬼車,俗名叫鬼打牆。
凡是中了符文的人,意識都會被拉入幻境。
幻境中充斥著無數驚悚恐怖的怪物,還沒有出路。
隻要顧峰不解除,他們就永遠都出不來!
“你們都幹什麼呢?給我上啊!”杜國偉在後麵大聲叫嚷。
可保安們就像聾了一樣,紋絲不動。
他氣不過,抄過身旁的保安就是一腳。
保安踉蹌兩步,再一次停下,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快要氣瘋了,站在原地無能狂跳。
等著換腎的那家人他得罪不起,神秘莫測的顧峰一樣不能招惹。
他無比煎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眼看距離五分鐘還有最後十秒,顧欣童仍沒有蘇醒的征兆。
杜國偉笑了。
“小子,五分鐘過了,你還沒法證明什麼,該讓我們推走病患了吧!”
“急什麼?”
顧峰冷哼,開始拔出童童身上的銀針。
當最後一枚銀針收回時,用時正好五分鐘。
群眾們翹首以盼,杜國偉也好奇地踮起腳尖。
“咳!咳咳!”
童童咳了兩聲,慢慢睜開眼睛,表情有些茫然。
群眾們瞬間沸騰了。
“看!快看!那個孩子真的醒了!”
“真的醒了!”
“這個小年輕有點本事,竟然真給救回來了!”
杜國偉倒吸一口涼氣,神情變得木訥。
“完了!全完了!”
他失神呢喃,雙腿不由地有些發軟。
童童慢慢坐起來,看向顧峰。
“爸爸,我這是在哪?”
顧峰回過頭,眼含淚光地看著女兒。
“童童乖,沒事了,一會兒爸爸就帶你回家!”
童童懵懂地點了點頭。
顧峰回過頭,冷冷地看著杜國偉。
“杜醫生,你還有什麼話說?”
隨著他的質問,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杜國偉身上,議論聲也隨之而起。
“這是什麼醫生啊,良心讓狗吃了嗎?”
“那個小女孩分明沒有死,他竟然要生取器官,還是人嗎?”
“喪盡天良啊!這樣的敗類就該槍斃!”
麵對眾人的口誅筆伐,杜國偉頭上冒出冷汗。
忽然,他電話響了。
接起來,聽筒那邊傳來一道厚重的聲音:“杜醫生,我們已經到醫院了,腎臟取出來了嗎?”
“取......取不出來了!”杜國偉顫巍巍地說。
那道聲音陡然變得陰沉:“出什麼意外了?”
“患......患者醒了!他爸就在這......”
“你們在哪?”
“三樓右側急診走廊!”
“拖住他們,我帶人馬上就到,管他是誰今天都不能阻止我兒子換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