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八歲暗戀到結婚,我自以為對謝承佑了如指掌。
他醉了我伺候,他待客我陪笑,我為他鞍前馬後,鞠躬盡瘁,他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直到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回歸,我才看清早已破碎的婚姻......
耳鬢廝磨,如夢幻泡影,不過一場空。
我如他所願放手,卻不想他卻又紅了眼,滿臉悔恨,跪求我複婚。
可我愛意已消散,注定難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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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三年了,怎麼還這麼緊張?”微涼的唇落在我耳際,手指把玩著我耳邊的發絲。
我緊閉著眼,濃密的睫毛顫得厲害,死死抱住謝承佑的脖頸:“我,我才沒有。”
男人喉間溢出一絲低笑,耳邊傳來衣物摩挲的聲音,周遭的溫度隨著謝承佑的動作不斷攀升。
粗糲的指腹在我皮膚上蹭過,掀起一層雞皮疙瘩。
那微涼的唇逐漸升溫,一路從我脖頸落在鎖骨。
我在他懷中渾渾噩噩,意識被逐漸吞沒。
結束時,窗外已經亮起了魚肚白。
我渾身酸軟,連手指都抬不起來,蜷在被窩裏睡眼朦朧。
謝承佑倒是很有精神,掀了被子下床走進浴室。
絲絲寒意讓我不自主的往被子裏縮進去隻露出一雙眼睛。
看著那迷人的寬肩蜂腰,我眼中閃過一絲迷戀和羞怯。
我跟謝承佑結婚已經三年了。
剛嫁給他時,我心裏其實很忐忑。
雖然我爸爸在出事前也算是富豪,但跟能在京市隻手遮天的謝承佑比,真的不算什麼。
一開始他不願意娶我,隻是被家裏人和我爸爸逼的,因此對我的態度冷淡到幾乎漠視。
可是我喜歡他很多年了,加上謝家對我還算滿意,鐵石心腸的謝承佑也終於有所改變。
不管是什麼原因讓他鬆口,但既然結婚了我就要好好和他在一起。
想到剛剛的抵死纏.綿,我隻覺得心裏又羞又甜。
也不知道最近身體不舒服,是不是真的像阿姨說的那樣,如果真的能給阿佑生個寶寶就好了,最好是龍鳳胎......
我正埋在被窩裏幻想,臉上掛著癡癡的笑,沉重的腳步聲卻忽然由遠及近。
被子被重重掀開,謝承佑腰間裹著浴巾,一頭黑發濕漉漉散著,水珠從發梢流下,沿著結實的胸肌和腹肌滾入浴巾,讓我的臉又是一熱。
“怎麼了?”
我帶著笑抬頭看向謝承佑,注意到他臉色冷沉,驀地一愣。
男人將我早上買的驗孕棒抵到我鼻尖,聲音涼薄:“這是怎麼回事?你懷孕了?”
我看著那雙晦暗莫名的眸子,莫名覺得心裏有點慌。
他好像......不高興?
定了定神,我咬著唇小聲道:“我還沒來得及驗。”
謝承佑的目光定定落在我臉上,又滑向我露出的腰:“有什麼反應,多久了?”
我聽不出他話語中的喜淡,攥著床單乖乖回答:“就是最近老是有點想吐,有點身上沒力氣犯困,阿姨說可能是懷了,所以才買了。”
謝承佑麵色冷沉:“那就現在去驗。”
我咬緊了唇,解釋:“可,可我現在那個不出來......”
謝承佑擰眉,眼中閃過疑惑。
看我直勾勾盯著說明書,他垂眸掃了一眼,便一語不發去倒了一大杯水,不輕不重放在我床邊。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急,卻不敢惹他不高興,乖乖把水喝光。
而他也不厭其煩的一杯一杯倒著。
肚子脹鼓鼓的,很快就有了反應。
“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我拿著驗孕棒進去,按照說明書的步驟驗,等上麵出現紅杠才出來。
謝承佑點了根煙,拿著手機煩躁不安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
我握緊了手裏的驗孕棒。
他好像很久都沒抽煙了?是心煩嗎?
看見他出來,謝承佑撩起眼皮,漆黑的鳳眸定定看著我:“懷了嗎?”
我抿著唇瓣,把隻有一條杠的驗孕棒遞過去:“沒有。”
我聲音也有點啞,是失望的。
謝承佑是家裏的獨苗苗,他比他大八歲,今年都快三十了,還沒有後代,家裏催得很急。
我自己也很想有孩子,雖然謝承佑現在不太抗拒跟我親密,做這種事還很熱情,但他很少回來,到家之後......也隻是做這事。
要是有孩子的話,說不定他回家的時間更多呢?
謝承佑臉上的神色喜怒難辨,得知答案後看也沒看驗孕棒一眼起身走向衣帽間。
我有些困惑,半晌,看見他穿著襯衣和西褲走出來,驀地一愣。
“你要出門嗎?”
謝承佑對著鏡子打好領帶,語氣一如既往的疏離:“嗯,你睡吧。”
除了在床上,他很少跟我耐心交流。
我有點喪氣,但還是點了點頭:“那你開車小心,工作也別太辛苦了。”
謝承佑不置可否,正要拿外套,電話忽然響了。
他接起來,我隱約聽見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叫他承佑。
我無意識掐緊了掌心,目不轉睛的盯著謝承佑。
謝承佑冷硬的臉變得柔和又焦急:“我很快就過來,別怕。”
我忽然感覺有點冷。
那是我沒見過的溫柔和耐心,他給了另一個女人。
見他掛了電話,我抿著唇將外套遞過去,遲疑著開始開了口:“你......要去做什麼?”
我抬頭看向他,視線在空中交彙,眼神的平淡冷漠是與剛才的態度截然不同。
謝承佑沒接我手裏的外套,自己重新拿了一件同色係的穿上:“和你沒關係。”
胸腔似乎都是一陣悶痛。
我是他妻子,可是他晚上要去見別的女人,卻說跟我沒關係?
腹部那股難耐的不適又開始了,我感覺疼得眼前發黑,手裏的外套掉在了地上。
我下意識抓住他衣角:“我有點難受......你能不能不走?”
謝承佑頓住腳步,擰眉不耐看向我,大手箍住我的腕將我扔開。
“我有重要的事情,別胡鬧。”
我被他扔在床上,隱約看見他開門大步走了出去,頭都沒回。
胃部傳來劇烈的灼燒感,我哇的一聲吐出一灘穢物,全灑在剛剛那件西裝上。
我麵色煞白,努力扶著牆想站穩,痛的有些頭暈目眩使我直接倒在了地上。
意識越來越模糊了。
我勉力捂著腹部挪到床邊按下內線電話:“宋姨,我,我好痛......”
眼前一黑,我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