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火勢轉小,怕玥賊搜山,他們冒險上路。
沒走出去二裏地,春晴就撿到一隻被燒死的野雞。
她提著雞脖子晃了晃:“囉,你們擔心糧食問題,這不就有吃了了。”
這場大火,來勢洶洶,不知燒死多少動物!
眾人一看是野雞,全都露出羨慕的眼神。
接下來,村民趕路的同時,也在尋找被燒死的動物。
沒一會兒,就傳來驚呼聲:“這裏有一窩野雞蛋!”
敲開,都熟透了!
剝了殼就狼吞虎咽起來。
“這裏有隻兔子。”
旁邊還有個兔子洞,挖開之後,一窩兔子全部被煙熏死在裏麵。
越往山裏走,撿到獵物的人就越多。
眾人的神情從一愁莫展,變得喜笑顏開。
沒半個時辰,每家每戶都撿到三四隻獵物。
章槐從隊伍出發,就不見蹤影,這會兒竟直接扛回一頭半大的野豬。
扔下獵物後人,他縱身一躍,在樹木間幾個騰挪,又不見蹤影,主打的就是一個行蹤莫測。
眾人為了節約糧食,早上就吃了半塊餅,撐到現在早就餓得不行。
他們看著撿到的獵物,不停的咽口水!
村長見大家有氣無力,大手一揮,讓他們吃飽了再上路。
動物剝去焦皮,烤熟之後撒上薄鹽,能香掉舌頭。
眾人吃得一臉滿足。
這夥食比過年都好。
村裏人過年,頂了天買一斤肉打牙祭,什麼時候像這樣大口吃肉過!
春晴空間調料齊全,有蘇洛柔這個老鄉在,沒法拿出來用。
蘇洛柔倒是無所顧忌,又想用廚藝拿捏小梨和章槐的胃,炫了一把廚藝,用靈泉水把野雞野兔烤得香噴噴!
春晴抱著一隻大兔腿,一邊啃一邊感歎靈泉無敵,武能治病救人,文能美食做菜。
吃完飯,春晴去找村長。
村長家撿了三隻野雞,兩隻野兔,這會兒吃得正香。
見春晴來了,大方地撕了一隻雞腿給她。
春晴擺擺手,表示吃過了。
便跟村長商量囤糧的事兒。
這場大火,燒死不少動物,但是天氣炎熱,用不了多久,那些動物就會腐爛發臭。
與其壞掉浪費,不如讓大家多囤一點。
說起糧食,村長兩條長眉毛就皺在一起,憂愁道:“大家都想囤,可就像你說的,天氣這麼熱,撿回來也放不住!”
春晴便道:“雞肉、兔肉可以做成肉幹,豬肉可以做成壇子肉。”
為了增加可信度,春晴拿出蕭老太留給她的肉幹:“烤成這樣,既能直接吃,也能煮粥燒湯。”
這麼大的山,那麼多動物,一家囤個幾十斤,就不用擔心餓死人了。
村長立刻拍板同意。
下午他們就趕路為輔,撿肉為主。
每個人都幹勁滿滿。
到天黑,撿來的動物堆得有小山高。
最厲害的要屬章槐,專挑大隻的野豬撿,還特地放了血。
一個下午,他就扛了四五頭回來。
天色一黑,他們就在一處山坳忙活起來。
剝皮,放血,切肉片,攤在樹枝樹藤編成的網上,下麵架小火慢慢烤。
周財主一家嫌棄血腥惡臭,躲得遠遠做粥蒸菜。
春晴這邊,琥珀石頭負責烤肉幹,春晴做壇子肉。
剝皮開膛的工作交給章槐。
小梨從未見過這種場麵,雖嚇得連連作嘔,還是硬著頭皮幫春晴幹活。
蘇洛柔看春晴往鍋裏放了花椒和八角,目光閃動。
她突然叫了春晴一聲:“奇變偶不變。”
春晴差點脫口而出‘符號看象限’,但很快反應過來女主在試探自己。
大眼睛裏透出清澈的愚蠢,“奇?野雞變質了嗎?不應該啊,烤之前我都檢查過的。”
蘇洛柔垂了垂眼,懷疑春晴在裝傻,又道:“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
春晴:“......”
窩草還來!
蘇洛柔咬咬牙,難不成是奶奶倍兒的穿越者?
於是唱起來:“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
‘呱唧!’
春晴油膩膩的手貼她額頭上,摸了一會兒:“沒發燒啊,蘇大夫,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蘇洛柔被油膩惡心壞了,用手絹擦了好幾遍額頭。
同時在心中暗忖,難道真的是自己感覺錯了?
春晴不是老鄉?
可她熬豬油放八角和花椒......
想到這些,她就問了出來。
春晴抿唇一笑:“我外祖母家的廚娘是西南人,她做壇子肉就會加這些呀。”
要不是女主在,她還要裏麵放白酒去腥。
蘇洛柔這才打消懷疑。
春晴暗暗鬆了口氣,沒想到蘇洛柔這麼敏銳。
僅僅是往壇子肉裏加香料,就引起她的懷疑。
往後在蘇洛柔麵前,要更加謹慎小心。
隨著夜深,陸陸續續有人忙完,就輪流睡覺,留下一人看著烤肉的火候。
春晴看前半夜,章槐看後半夜。
彩雲堅持要陪她,春晴沒讓。
換班的時間一到,章槐就自動醒了過來,壓低聲音對春晴道:“你去休息。”
春晴添了點柴火,對章槐使了個眼色,朝林子裏走去。
兩人走出十幾米遠,春晴瞄向章槐手臂:“你受傷了是嗎?”
章槐不動聲色:“那又如何?”
春晴拿出一支竹筒給他:“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章槐晃了晃,聽見水聲,拔開塞子,嗅了嗅,嘗了嘗,清冽甘甜,沒有丁點泥沙異味,驚訝她還有這麼好的水:“你哪兒來的?”
隊伍裏,除了周家,所有人都缺水。
“你別管我哪兒來的,交易做不做?”
“你要用它換成什麼?”
“你附耳過來。”春晴踮起腳尖,對他耳語幾句。
“她想得到你的保護,走出大山。你要治傷,一拍即合不是嗎?
你隻要傷的地方夠私密,男女受授不清,她定會把藥水給你自己處理。”春晴目光在他大腿、小腹處打轉,連借口都幫他想好了。
章槐側身,避開她直白的視線。
這不是讓他出賣色相麼?
他想拒絕,可一想到小梨幹裂的嘴唇,最終還是妥協了:“好,我跟你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