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如常,我步出大樓,便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就知道他會回來。
然而我無心搭理。抱著文件,踏著那雙五厘米高的高跟鞋,我優雅地繞過他身旁。
“周清......”他的聲音透著猶豫,幾個月未見,竟似乎認不出我來。也是,即便是照鏡自觀,我有時也會對自己生疏。
我假裝沒聽見,從他身旁優雅地走過。
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急步跟上:“周清,等一等。”
“等?”我停下步伐,臉上掛著一絲諷刺,“見到你,我還得小心一些。”
張偉的臉上閃過一絲窘迫:“我們聊聊。”
“聊?”我目光冷漠地盯著他,“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可談的。”
“有......”現在的張偉已不複數月前的跋扈,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誠意,“是關於鑫豐的事......”
鑫豐?他的重要顧客,他的生命線。
“我不認為我有必要和你討論我的顧客。”我強調每一個字,尤其是“我的”二字。
張偉看起來更是焦慮,急切地說:“鑫豐和我們有著長期的合作,他是我最重要的顧客......”
“哦?這和我有什麼關聯?”我打斷他,沒有一點興趣。
張偉停頓了,張口欲言,卻最終一言未發。
我沒興趣和他糾纏,便轉身欲走。他急忙抓住我的胳膊,我斜眼瞥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
“在公司,鑫豐是我生存的依靠。”他咬著牙,聲音低沉。“真是巧合,那也是我在公司的依靠。”我的回答冷淡無情。
張偉的臉色變得沉重,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堅決。事實上,我一直就是這樣的人,隻是這三年來,他竟然一直未曾察覺。
“畢竟我們曾是夫妻。”他猶豫良久,終於緩緩開口。
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忽視我付出的時候,為何不提夫妻之情?他追逐李梅時,又怎麼不說?他得意洋洋地讓我伺候李梅時,為何沉默?他奪走我女兒時,又是如何?
如今,他厚著臉皮來求我,還用這種惡心的“夫妻一場”來討好。
我轉過身,邁步靠近他,此刻我們的距離極近。這些年他並未多大改變,仍舊是當年我傾心的模樣,但那已是往昔雲煙。此時他的臉上帶著某種奉承的笑容,讓我感到極度不適。
我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緩緩靠近他耳邊。我看到他的神色放鬆了一些,似乎有所僥幸。
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僥幸。
“你知道我今天下午做了什麼嗎?”我盡量讓我的聲音帶著女性的魅力。
他吞了吞口水,搖了搖頭。
“我......”我一手輕撫他的肩膀,慢條斯理地說,“簽下了一份協議。”
我話畢,退回原地,觀察他的臉色。
他的表情從最初的茫然,到驚訝,再到憤怒。
就是這樣,這無力的憤怒,多麼可笑。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張先生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實在難看。
“你!”他咬牙切齒,卻說不出完整的話。我雙臂交叉,細細打量他。興味盎然地開玩笑道:“別生氣嘛,生氣會讓人變醜。你現在的樣子,真是比以前醜多了。”
張偉就像一隻被扼住喉嚨的青蛙,發出沉重的喘息聲。
你應該早點回家,否則,你們公司可能也無法挺住了。" 我從容地轉身,留下一個颯爽的身影。
“周清!別以為我會就此放過你!”我聽到背後張偉的憤怒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