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把我捧在手心,讓我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樣真切地感受過愛情,以致於我現在還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我自欺欺人,覺得許宴隻是暫時在我們的感情裏開了小差。
我堅信,總有一天,他會回歸家庭,我們會恢複原來的感情。
所以,我死死抓住這段婚姻,怎麼都不肯放手。
哪怕痛到撕心裂肺。
我怕一旦放手,我們就再也回不來了。
痛苦煎熬的時候,我就靠過去那些美好的回憶撐著。
那些曾經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甜啊。
我和許宴從小是鄰居,他比我大一歲。
上幼兒園時,他就拉著我的手,說要保護我。
小學時,整個學校都知道,我是學神許宴的妹妹。
他比我高一屆,等他上了初一,我還在小學六年級。
但他不放心我。
哪怕家裏有司機接送,他也堅持每天陪我一起到學校。
在小學門口,看我走進大門,他才讓司機開車去另一個方向的初中。
我們兩家關係好,又住隔壁,經常在一起聚餐。
吃飯時,許宴總是幫我夾菜。
他知道我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
他會耐心地幫我剝蝦,輔導我做作業,叮囑我不能光腳在地板走。
許宴的爸媽常開玩笑,說讓他以後把我娶回家。
我爸媽就說,小孩子感情好,長大以後就說不定了。
許宴會抿著嘴巴,一本正經地反駁:“我會永遠對漱語好。”
小孩子認真的模樣格外可愛,他這樣總是會逗笑旁邊的大人。
我高三時,許宴已經考進了著名學府。
每天晚上,他都要跟我視頻,輔導我的功課。
有時候我困了,題目沒做好,他就會嚴肅地訓斥我,讓我態度認真。
我委屈地掉眼淚。
他馬上道歉,說不該凶我。
“漱語,我想讓你來我的學校,我怕——”
我明白,他怕我考不好,擔心我上不了他的大學。
對於我的高考成績,他比我這個當事人還緊張。
畢竟,他那是全國排名前五的大學,沒點硬本事還真進不去。
我也擔心,我也想跟他在一起上大學。
但我嘴硬。
“考不上就算了唄,還有那麼多別的大學可以選擇,聽說廈大的風景很美——”
說著說著,我停住了。
因為我看到,視頻裏的他紅了眼眶。
第二天放學,剛走出學校大門,我就看到站在馬路邊的許宴。
我歡快地跑過去:“你怎麼回來啦?”
猝不及防,我被擁進他的懷抱。
我一動不敢動,靜靜感受他胳膊環繞的力度。
好一會兒,我才小聲開口:“你勒疼我了。”
抱著我的胳膊這才鬆開。
我看到他認真盯著我,眼角泛紅。
“還沒放假呢,怎麼現在回來了?”我又問一遍。
“昨天晚上,你說想去廈大,我擔心得一夜沒睡,早上就買機票趕回來了。”他語氣委屈。
“你傻不傻呀?”我用手指點他額頭,“我開玩笑呢。”
他又抱住我:“答應我,漱語,以後別再開這種玩笑了。你知不知道,聽說你要去別的大學,我有多害怕?一想到你四年不在身邊,我根本無法忍受。上大學這半年,每天看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雖然我們一起長大,但以前年紀小,更多的是偏向以朋友和兄妹的身份相處。第一次聽他這樣直接的表白,我都懵了。
好半天,我才結結巴巴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宴無奈地歎口氣,摸摸我的腦袋:“笨不笨啊,我都表白了,你說什麼意思?”
我的臉迅速發燙:“可是,我還小,還沒高考——”
“那我等你,等你上大學了,我們就在一起好嗎?”他溫柔道,“漱語,你喜歡我嗎?願意以後一直跟我不分開嗎?”
一直不分開嗎?
想到恩愛的父母,如果,以後我跟許宴也像我爸媽那樣,從戀愛到結婚,再生一個可愛的寶寶,攜手共度餘生,好像,確實很美好的樣子?
我的心裏開始冒出絲絲甜意。
一想到許宴以後會是我的丈夫,我的臉更加燙了。
我害羞地低下了頭。
“漱語,你還沒回答我呢?以後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嗯。”我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