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時,宋嫵的心都緊起來,手攥成拳頭握緊。
對赫連爵的憎惡一再加深……
付筱把宋嫵眼裏的恨意都看在眼裏,於是加重語氣:“赫連爵這是要置未軒於死地啊,我每每看著,都心痛不已,未軒承受的煎熬太重了,如果不是念著你,我想,未軒他早已堅持不住了……”
越說越悲慟,付筱竟哭了出來。
宋嫵渾身變得冰涼,良久沒有一句話。
看著付筱的淚一滴滴落下,燙在自己手心裏,宋嫵的心臟就如同上了絞刑架一樣,痛不欲生。
“我該怎麼辦……我都無法離開這裏……”
宋嫵恨自己太弱勢。
隻是個女人,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任由赫連爵肆意擺布,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她哭著喊著想要自由,每每換來的隻是無盡的傷害。
手心裏突然多了什麼東西,宋嫵低頭一看,發現是一瓶藥,不知道是什麼藥。
“這是……?”她疑惑問的問。
付筱說:“這是能迷倒赫連爵的藥,他對你毫無防備,你把這藥給他吃,就今晚,我現在知道這島嶼在哪裏了,明天一早我就來接你。”
“他對我毫無防備,怎麼可能?!他的防備心極其重,我根本做不到!”也是因為這個島上她拿不到藥這種東西。
如果能拿到,她早就試了無數次。
可是漸漸到現在她才發現,就算有藥她也沒辦法給赫連爵服下。
他是多麼警惕的一個人!
付筱說:“嫵嫵,我相信你的,難道你不想去見未軒嗎?你不想報複赫連爵嗎?隻要你想做,就沒有你做不到的事,對不對?我明早就會來接你回去,你會重獲自由的。”
“……真的嗎?”一切都來的太快,宋嫵感覺很不真實。
她真的就要,重獲自由了……?
夜晚的風像刀子一樣,刮得臉頰生疼。
付筱被送走。
從來到回,宋嫵始終沒有看到付筱是怎麼來,怎麼離開的,她說走,等宋嫵趕出去送她,人就已經消失了。
沒有螺旋槳的聲音,那就一定是坐輪船來的。
可是……
這三個月以來,每次赫連爵來島上,都是乘坐直升飛機而來。每每聽到螺旋槳的聲音,她就知道,是他回來了。
宋嫵沒再多想,晚上一直很乖,哪也沒去,就等著赫連爵回來想辦法把這藥給他服用了。
她太想逃離這裏魔鬼島嶼,逃離赫連爵的給她塑造的金絲牢籠,逃離這裏的一切,哪怕回去以後,和顧未軒不能回到當初,隻要知道他沒事就好。
她也不期望自己能再和顧未軒在一起,她已經臟了……
螺旋槳響起聲音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深夜兩點。
宋嫵等他回來等得睡著了。
夜很深,露水結成了霜,菱格窗外的盆栽已經凍成了雕塑花飾,天花板上惡魔與天使交頸纏綿的浮雕栩栩如生,看起來仿佛癡纏至極。
起居室門被推開,宋嫵本就睡得淺,聽到聲音她立即坐起身來。
啪嗒——
起居室的燈打開。
宋嫵抬手擋了一下眼睛,就見赫連爵身披大衣走進來,他身上的寒霜氣息很重,還沒靠近她,就能感覺到那一股肆意用來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