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穿越,我一個花季少女秒變惡婆婆。
原身人嫌狗憎,大兒是個書呆,二兒是自私鬼,三兒被寵得無法無天,幼 女被原主教得一心隻想嫁個大富人家。
本該是全家頂梁柱的丈夫,拜堂後便外出經商,十年未歸,跟死在了外頭似的。
可憐我穿越過來,不但遇到一家子極品,更是剛睜眼就遇到了荒年。
無奈帶著一家極品逃荒,差點餓死在路上。
好不容易得了空間金手指,帶著全家鹹魚翻身,
沒想到剛過上好日子,我那在外瀟灑了十年的丈夫突然出現了。
他帶著年輕媳婦登堂入室,非要休了我,還想給孩子們換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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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母!婆母您沒事吧!”
耳邊傳來驚慌惶恐的聲音,江輕言猛地睜開眼,像是落水的人一樣大吸一口氣。
她恍恍惚惚看著一旁約莫二十來歲的女子。
“你叫我啥?!”
江輕言不過是睡了一覺,怎地醒來就多了個這般大的媳婦,她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呢。
就在這一瞬間,一段陌生的記憶猛地湧入江輕言的腦海,驚得她差點從石墩子上摔下去。
好家夥,她受了那麼多苦,送過外賣,被騙進傳銷組織,好不容易混出頭日子好起來了,睡個覺竟然穿越到了饑荒年代,輩分激增,成了祖母!
原主一家子因為災年大旱,田地欠收交不上稅,聽聞村長在兗州有親戚,村裏人就商量著一路逃了出來。
路上窮得吃不起東西,原主又瞧見有人把病了的老人扔了,饑寒交迫,膽顫心驚之下,就這麼給活活嚇死了!
想到自個境況,江輕言一陣窒息,差點又撅了過去,嚇得守在一旁的大兒媳徐慧娘更加惶恐不安。
“婆母,我,我給您去尋個郎中吧。”
江輕言深吸口氣,擺了擺手:“行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去哪找郎中。”
她這大二媳婦是個厲害的,原是秀才之女,家道中落才嫁到她家,她想養活這一家子,還得靠大兒媳幫些忙。
江輕言隨口道:“你去守好咱們的行囊,別給人拿走了,我休息休息。”
徐慧娘驚訝地瞪大眼,她沒注意讓婆母嚇得差點撅過去,婆母竟然不罵她?!
江輕言打眼一看就知道咋回事,咬牙切齒:“行了,擱這杵著做什麼,看得我眼睛疼,還不滾下去。”
徐慧娘仿佛找到了一點熟悉感,欠了欠身趕緊退下。
江輕言攤平躺在石頭墩子上,看著頭頂清冷的月光,感受屁股底下冰涼的石板,又長又深地歎了口氣。
原主娘家為了給原主哥哥娶媳婦,瞧上了魏家給的高價彩禮,就把原主嫁給了魏傅聲做續弦,原夫人難產,生了對龍鳳胎就撒手人寰,魏家孩子多,老男人娶媳婦也就圖個照顧孩子。
拜堂後他便外出經商,十年未歸,也不知是不是死在外頭了,可憐原主一個黃花閨女,熬成了婆婆,還沒個親生孩子,脾氣熬得越來越差,人也越發偏激,尖酸刻薄,好吃懶做,還偏心到咯吱窩,就是個人嫌狗憎的極品。
還有還有這一家子,大兒是個書呆子,二兒是個自私鬼,三兒被寵得無法無天,幼·女被原主教得一心隻想嫁個大富人家,就她大兒媳一個靠譜的。
這逃荒的路還長著,也不知要怎麼拖著這一大家子活下去。
正想著,徐慧娘過來叫她吃飯了。
江輕言勉強爬起來,湊過去一看,一鍋煮得綠油油的雜草糊糊在鍋裏咕嚕咕嚕地冒泡。
鍋周邊坐了一圈皮包骨頭的瘦猴,眼睛發亮地看著鍋,但由於江輕言還沒吃,他們也隻能眼巴巴看著。
江輕言有些難以接受,但周圍共同逃荒的其他人家已經捧著碗開始大口吃了,邊吃還不由自主地撇著眼睛看這邊。
江輕言略心死地閉了閉眼。
罷了,她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女人,如今雖然不知道為啥得了這堆爛攤子,但也不能看著這麼些人餓死。
江輕言吊著眉梢嚴厲道:“都幹坐著做什麼,不快點吃等別人搶了你們吃個屁。”
徐慧娘趕緊先給江輕言盛了一碗。
一行人吃完午飯,正要收拾行囊離開時,人堆裏卻傳出了一聲驚呼。
緊接著是徐慧娘哽咽害怕的哭聲:“瑩兒,你怎麼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娘啊。”
隨後江輕言又聽她大兒子魏勁鬆隱忍道。
“慧娘,我帶瑩兒去找郎中。”
江輕言眉頭輕蹙,扒開人群走過去:“吵什麼?”
徐慧娘受了驚嚇般,將自個女兒慌忙往懷裏藏了一下,方才吃飯時她就覺得不對,瑩兒怎麼沒去吃,以為她是貪睡,給她留了糧食就沒多管,誰知要走的時候過來抱女兒,才發現她額頭滾燙,哪是貪睡,分明是燒暈了。
徐慧娘流著淚慌亂地看向周圍。
“你們看見咱們村那個萊菔大夫了嗎?”
“有沒有人看見咱們村裏那個萊菔大夫?”
她先前為了生這個女兒落下病根,再也不能生育,婆母就夠看她不順眼了,要是瑩兒發燒的情況得不到好轉,保不齊婆母得叫她把女兒給扔了!
可這是她唯一的孩子啊,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瑩兒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還有啥指望!
大兒子魏勁鬆是個書呆子,從前事事順著娘,但事關妻女,還是忍不住帶著點祈求的神色。
“娘,瑩兒發了高熱,我想帶她去找個郎中。”
江輕言瞥了他一眼:“那你就趕緊去找啊,問我作甚?”
魏勁鬆得了首肯,眼睛一亮,匆忙跑開了。
不多時就將村裏那個萊菔大夫找了過來。
大夫拉著鶯兒幼小瘦弱的手腕一探,半響,搖了搖頭。
“估計是路上染了風寒,要吃胡羅卜煮薑湯才好得起來,要是在村裏還能治一下,現在咱們沒有那個條件,你這個女兒怕是救不了了。”
徐慧娘隻覺得腦袋轟鳴一聲,抱著女兒小小的身體跌坐在了地上,淚流滿麵。
她的瑩兒才兩歲啊......
江輕言迷惑地皺起眉頭,半響才反應過來,這個大夫說的蘿卜就是萊菔,難怪大家都叫他萊菔大夫。
吃萊菔倒的確是治療高熱的土方法,但又不是隻有這一種。
這是村裏的裏正走了過來,他想必也從村民那兒知道了緣故,對著江輕言道。
“把這個娃子丟了吧,之前有個逃荒隊伍就是有人發了高熱,那家人沒舍得丟,後來一整個隊伍的都染上了疫病,全沒了,我們可不能冒這個風險。”
“畢竟娃娃沒了還能再生,我們村那麼多人可不能都死在路上。”
徐慧娘一聽,立時尖叫一聲。
“不要——”
她跪在地上,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抱住江輕言的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平日裏對外要強的人,現在為了女兒也顧不得臉麵了。
“婆母,婆母我求你了,我可以自己照顧瑩兒的,我以後不吃飯了,我帶著她走在隊伍後麵,不會感染大家的,您就讓我把瑩兒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