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
夜色會所。
秦娩在宴辭的包廂前,手中的委托書像燙手的山芋。
顧灼勻要她來見宴辭就是在試探她。
委托書簽了,就說明她睡服了宴辭。沒簽成,顧灼勻總會給她點教訓,說不定會傷害到父母。
一會兒見到宴辭,怎麼才能搪塞過去?
忽然,包廂的門從裏麵打開了。
孫婧滿嘴是血的被人從包廂裏拉了出去。
拉出去的時候,地上滴了一路血滴。
秦娩緊緊抓著手裏的委托書,看到了被拖出去的孫婧,心中一陣恐懼,這孫婧不是宴辭的新歡?宴辭舍得對她動手?
可眼見為實,宴辭確實心狠手辣。
“秦小姐,你可以進去了。”穿著黑衣的高個男人提醒秦娩要進去了。
秦娩還是第一次看見宴辭身邊的人,收起心中的恐懼走進包廂。
包廂裏,濃鬱的血腥味彌漫整個包廂。
桌上有破碎的酒杯,破碎透明的玻璃碴上沾著血,地上也有血跡。
秦娩強迫自己鎮定,朝著宴辭打招呼,“四爺。”
“嗯!”宴辭應了一聲,“剛剛見到孫婧了?”
秦娩點頭,她猜到孫婧惹怒了宴辭,但不敢多問,生怕自己也變成第二個孫婧。
“她跟我說,她白天在洗手間的時候,聽到我們的聲音了,她問我,你和我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把酒杯捏碎了,讓她混著酒喝了下去。”宴辭拿起了沾著血的玻璃碴,嗅了嗅血的味道,“這樣一來,她就不敢亂說了。”
秦娩哪兒亂說,生怕自己的嘴也被堵上,恐懼地看著宴辭不敢出聲。
宴辭看著秦娩嚇得大氣不敢喘,想到白天洗手間裏她撒嬌的樣子,“白天洗手間裏大著膽子拉著我褲腳搖晃的人哪兒去了?”
“四爺,那個時候是因為顧灼勻在,對不起。”秦娩心跳加快,不知道這個理由宴辭能不能接受。
“原來是這樣。”宴辭早就看穿了秦娩搪塞他的心思,卻又覺得她騙人的樣子實在有趣,竟有點不想戳穿她,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就是這樣。”秦娩點頭,又不知從何說起,不管是顧灼勻還是昨天的事,都事出有因,但她都不能說。
“要不四爺給你個機會,顧灼勻都給你送來了。”
秦娩立刻道:“四爺,我是你未來的外甥媳婦,今天是你外甥叫我來的,我不回去對你的名聲不好,我不能給四爺添麻煩,而且顧灼勻今天還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他大概是想要和您促成什麼合作,但決定權在於四爺,裏麵的內容我也沒看過。”
“還挺懂事。”宴辭輕笑,冷眸凝在秦娩的臉上,明知道她說的都是歪理,卻意外想多聽她說說,“這麼為四爺考慮?我不簽字顧灼勻能放過你?”
秦娩穩住宴辭,胡說八道,“沒關係,為了四爺我什麼苦都能受。”
“嘴真甜。”宴辭摸了摸秦娩的頭,“行,聽你的。”
秦娩再次鬆了口氣,抓起了地上的的文件,“那我先走了,我,我回去的時候會跟顧灼勻說您看了委托書,覺得需要改,您想和他單獨談,可以嗎?”
宴辭看著秦娩得逞的小臉,兀自輕笑,“文件袋沒拆開,我怎麼看?做戲得做全套,不是嗎?”
“四爺,你拆。”秦娩乖巧地將文件袋送到宴辭麵前,心裏琢磨她是不是對宴辭有誤解,這不是還挺好說話的?
宴辭看著乖巧的人兒,推開她麵前的文件,“這玩意過後再拆,現在,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