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正在敷麵膜的時候,突然接到未婚夫母親的電話:
“安暖,景辰出車禍了,現在正往醫院送呢,據說情況很不好,你快去醫院。”
電話那邊,景母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掛斷電話,我慢條斯理的揭掉臉上的麵膜片,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這才開車去醫院。
路上,我一直在回想著我的前世。
前世,我接到景辰出車禍的消息,便不顧一切的趕到醫院,但我還是沒來得及見景辰最後一麵,甚至我連他的遺體都沒看見。
景家的人告訴我,車禍太慘烈,景辰更是麵目全非,他們怕我看了受不了,所以堅決不讓我看。
景辰死了,把我的心也帶走了。
我每天像是個行屍走肉一般,景辰的母親每天對我洗腦,她告訴我,是陸澤南害死了景辰。
為了給景辰報仇,我嫁給了陸澤南。
婚禮當天,我親手將一把匕首紮入了他的心臟。
當我看著陸澤南在我麵前倒下,我無比開心,我知道等待我的是死刑,可是我一點也不後悔。
因為我終於可以去見景辰了,然後告訴他,我為他報仇了。
我把陸澤南婚前贈與我的那些財產都給了景辰的父母,讓他們養老用,因為我覺得這是陸澤南欠景家的。
可就在我執刑的前一天,景辰和我的妹妹一起出現在我麵前。
他看著我的意的笑:“安暖,謝謝你幫我鏟除了競爭對手,謝謝你成全我和安陽,謝謝你為安陽掙的嫁妝,以後清明上墳的時候,我會和安陽多給你燒點紙!”
其實景辰早就不愛我了,之所以沒和我分手,是因為我對他來說,是個“有用之人!”
他和陸澤南作為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他幾次都輸在陸澤南的手上,他不甘心,為了贏,他想盡一切辦法,當他知道陸澤南喜歡我的時候,就理所當然的把我當成了他手中的那枚棋子,更是借著車禍的名義,夥同全家以及我最親的妹妹在我麵前演戲。
他們成功把我變成了一個殺人犯,讓我殺死了這世界上最愛我的男人。
當時那種剜心的痛不可遏製的在我身體裏蔓延,這一世我不會再讓自己犯蠢了。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搶救已經結束,景辰從搶救室裏被推出來,身上蓋著白布,醫生對著我們所有人搖頭歎息,走廊裏立刻響起了景母悲天動地的哭聲。
其他人有的人拉著傷心欲絕的景母,有的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因為我沒哭,隻是平靜的站著。
而當景辰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一把扯下了蓋在他身上的那張白布。
“不可能,景辰不可能死,你們一定是騙我,你們不救他,我自己救。”
景母緊緊的拉住我:“安暖,你幹什麼?景辰已經走了,你就別打擾他了。”
我推開景母,這時才淚眼婆娑:“阿姨,景辰不會死的,他不會離開我們的。”
我的眼淚又急又洶,別人都以為我是悲傷過度,所以一開始哭不出來,一旦哭出來才會這樣猛烈,其實我是醞釀了好久才把這虛偽的眼淚擠出來的。
旁邊的人紛紛上來勸我,想要將我拉開,可我卻死死拉著平車不放。
終於,我找的外援到了,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全能醫生,在我接到景母的電話之後,我就趕緊聯係了這位醫生,請他幫忙。
其實景辰現在的狀況相對穩定,他們隻是給他注射了鎮靜藥物,想要把他送去別的地方救治。
而我找來了國內最好的醫生,也為他們省去了不少“麻煩”!
“羅恩醫生,求求您救救我未婚夫,求求您,隻要他能活著,我願意犧牲一切!”
我幾乎要給羅恩跪下來。
一旁的醫生本來還吵著說羅恩是來搗亂的,不僅侮辱了他們醫院,更是對死者的不尊重,堅持不讓羅恩碰手術很成功景辰。
而羅恩隻是打了一個電話,那個本來還叫嚷的醫生立刻就心虛的退到了人後,沒了聲音。
景辰被重新推進手術室之後,我裝出一副因為擔心未婚夫而失魂落魄的樣子,呆呆的靠在牆上,不說一句話。
等待的幾個小時的時間裏,我一直在思考著後麵的事情,等景辰手術結束,我已經有了下一步計劃。
大家都誇羅恩是神醫再世,其實實際上是怎麼回事兒,景母的心裏清楚,我的心裏更清楚。
後來羅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跟我說其實以景辰當時的情況即便沒有他也是可以活下來的。
除了感激我沒有說什麼,因為我心裏最清楚,羅恩救得不是景辰的命,而是幫我阻止了一場陰謀的發生。
也因此,景家的計劃徹底被我打亂。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我一直守在景辰的病床旁,寸步不離,努力扮演著我深情未婚妻的人設。
景母好幾次想要說服我回家休息,都被我拒絕了,安陽以探望姐夫的名義進來病房一次,之後就隻能偷偷的在病房外麵徘徊。
景辰整整昏睡了一個月都沒有醒,漸漸的景母開始擔心,嚷嚷著要把他再轉去別的醫院看看,我也開始每天以淚洗麵,但卻堅決拒絕任何人折騰景辰,終於有一天我和景母在景辰的病床前吵了起來。
景母指著我的鼻子:“安暖,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就盼著景辰趕緊死了,你好去找下家?要不然你一直為什麼阻止我給景辰轉院,我看你分明就是別有用心。”
我看著景母諷刺的笑:“我盼著景辰死?阿姨,你這麼說難道不覺得虧心嗎?當初要不是我,景辰都已經被你們推進火化爐了,到底是誰在盼著他死?”
“你,我又不是醫生,在那種情況下我就隻能聽醫生的呀,倒是你擅作主張找來一個什麼所謂的神醫,我看他就是個庸醫,要不然景辰怎麼到現在都沒有醒,你給我解釋清楚。”
我知道她這口氣早晚都是要發泄出來的,隻是我沒想到她忍了這麼久。
我輕輕一笑:“您這是嫌我多管閑事了,是吧?好啊,算我多餘行了吧?既然你們當初都已經給他判了死刑,那我就成全你們,反正現在景辰這要死不活的也沒什麼意思。”
說完,我身體翩然一轉,直接拔掉了景辰的氧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