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臉

我偏頭，天真地開口。

【回母親。剛才妹妹讓我去休息室，出來後霜月突然頭暈不適，便回房休息了會。】

唐夫人臉色一僵。

旁邊已經有夫人作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看來唐夫人，你這嫡女是真福大哦。】

立刻有人搭腔。

【是啊，不然剛才豈不是真兄-妹——】

【這婉小姐莫非是心有有怨恨所以——】

我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夫人們，妹妹天性善良，應該不會——】

夫人們便七嘴八舌地勸我多長點心眼。

又勸唐夫人得鐵血手腕教訓下唐婉婉。

這些夫人不愧是後宅高手，幾句話便將真相說得差不多。

我幾乎要忍不住笑出來。

唐婉婉呀唐婉婉，你這名聲可沒救咯。

【夫人，吉時到，老爺請您和小姐去宗祠。】

小廝來報，終於終結了讓唐夫人臉色越來越差的貴婦茶話會。

開宗祠，登名冊。

上一世茶歇時，唐婉婉便將我至於不覆之地。

而此刻，祭過祖先。

我那位高權重的父親將我扶起。

說了一通冠冕堂皇的叮囑。

接下來禮官開始唱禮。

多是些適合女孩子用，不算貴重的禮品。

直到——

【威定侯府，羊脂玉掐金頭麵一副。】

眾人紛紛神色各異地看向威定侯夫人。

人精們都明了，這是有意結親的意思了。

宗玉——

你們宗家的東西我可是一點不想沾。

我偏了偏頭，【聽聞世子與我婉妹關係很好。】

【母親，這副頭麵我送予婉妹可好？】

一片嘩然之聲。

有人明悟到。

【怪不得方才宗世子替唐婉婉說話呢——】

威定侯夫人沉了臉色。

【月小姐，這是侯府贈與你的禮物。】

我起身施禮，不卑不亢。

【那我便謝過夫人。】

【不過霜月從不奪人所好。轉贈婉妹，也是成世子之美，豈不兩全其美。】

侯夫人被我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

【哎呀，都說到這份上了，侯夫人你不然替世子求納了那唐婉婉算了。】

【哎，可是這唐大少爺，不也和他那妹妹——】

很好，話題又繞回了下午的事上。

我心情舒暢地看著侯夫人被擠兌。

無視了唐夫人不斷朝我示意的眼神。

這三人名聲越差越好。

但是還不夠——

【靖王府，極品東珠頭麵一副！】

唱禮聲突起。

比起此前的嘩然。

這下是炸了鍋。

我努力咽下嘴裏的茶水。

腦海中不自覺想起此前被蔓羅香影響後的一些行徑。

臉不自禁有些燒。

看來必須得盡快和靖王見麵說清才是。

他可是我之後路子重要的一份依仗。

5

當晚散席後。

我那父親召我旁敲側擊問我和靖王的關係。

我直接敷衍了事。

之後與靖王通信，朝他要了個懂武藝的侍女通過采買選在了身邊。

取名彩星。

再次收到約見已是一月後。

我帶著彩星往青雀館去。

朝堂穩定，街上人車川流不息。

前一世，我被唐燁和唐家人洗腦，乖巧當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

都沒好好享受過京城的繁華。

離約定的時間還早。

我信步踱入珍寶坊的大門。

隨意相看著最新一期的飾品。

掌櫃熱心地介紹著新到的點翠頭麵。

我漫不經心地聽。

【哥哥，這支點翠簪子好漂亮！】

熟悉到刺耳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一看。

這不巧了？

唐婉婉和唐燁。

我微微一笑，指了那支點翠簪子，【掌櫃的，這套首飾都給我包起來。】

二人這才發現了我。

唐婉婉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又立刻委屈地嘟了嘴，朝唐燁看去，【哥哥......】

【既然姐姐喜歡，那這支簪子就讓給姐姐吧。】

唐燁皺了皺眉，厲聲道，【唐霜月，這是婉婉先看上的。你作為姐姐就不能讓讓她嗎？】

嗤——

【首先】，我拿起簪子敲了敲桌麵，【我不是她姐姐。】

我輕蔑看向臉色鐵青的唐婉婉，一臉嫌惡，【奶娘生的女兒，憑什麼當我的妹妹？】

【其次——】，我手上微微使力，啪地一聲簪子斷開。

我把斷掉的簪子往地上一扔。

朝唐婉婉示意。

【呐，你喜歡，可以撿起來。】

【說不定修修還能用。】

唐婉婉滿臉驚痛，一雙大眼蓄滿淚水，滿臉控訴，【姐姐你怎麼這樣——】

【唐霜月你別欺人太甚！】

唐燁舉起手來。

我都不用抬手，彩星直接上前握住了唐燁的手臂。

唐燁使勁之下發現動彈不得，震驚地看向彩星，【你這奴才，膽敢犯上！】

唐婉婉眼睛一眨眼淚落下，【姐姐，都是妹妹的錯，你不要和哥哥爭執呀！】

說著似乎焦急地往前疾走一步，又猛然往旁邊跌去，眼看就要撞在台櫃上。

【婉婉小心！】

【婉婉！】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門口飛速掠進一個身影，在唐婉婉撞向台櫃前接住了她。

唐婉婉驚魂不定地，胸口起伏著。

無力地軟倒在來人的懷裏，揚起掛著淚的臉，真是美人垂淚令人憐惜，幽幽道。

【婉婉謝過世子搭救。】

哦喲。

我今日出門似乎忘了看黃曆。

真是大吉。

竟然遇到這三人齊聚。

我發自內心地為唐婉婉精湛地演技鼓起掌來。

宗玉安撫了一下唐婉婉，便眉頭一皺看向我，質問。

【唐小姐，有什麼事大可說清楚，為何要傷害一個弱女子？】

好一出英雄救美！

我挑眉，漫不經心地說。

【我教訓我唐家的奴才，哪兒輪得到你威定侯府的外男置喙？】

[莫不是你看上了這個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