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向晴,你是在裝死嗎?”
向晴神智迷糊間,隻覺得渾身像是被卡車碾過一般地疼。
她緩緩睜開眼睛,就見他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正有力地掐著她的下巴,眼底那深沉的恨意一下就刺痛了她的心,讓她痛上加痛。
“你不是很厲害嗎?這就受不了了?”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像是釘子一般,將她死死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向晴垂下眼皮,嘲諷一笑:“殷止戈,既然你這麼恨我,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想死?”殷止戈神色森然,對上她的視線,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向晴,你給我聽好了,你這條賤命就隻配低賤地活著,連死你都沒有資格,懂麼?”
殷止戈鬆開掐著她的力道,冷冷地翻身下床,不一會兒,浴室裏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向晴就那樣安靜的躺在床上,渾身疼得幾乎不能動彈,她瞪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眼淚流出卻又很快消逝。
她掙紮著爬起來,披上浴袍,走到浴室門口,啪的一下打開了門。
裏麵的水聲戛然而止,殷止戈回過頭,一雙眼睛憤怒得瞪著她,“向晴,你還要不要臉?”
向晴倚在門邊,心中鈍痛,麵上卻冷冷地笑著:“殷止戈你別忘了,我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受法律保護,我要是不要臉,那向媛算什麼?”
“嗬。名正言順,你倒是有臉說。”殷止戈不屑地笑了,聲音嘲諷且陰冷,“一年前要不是你哥開車撞了媛媛,我的妻子應該是她,不是你向晴!”
“所以呢,你這麼討厭我,為什麼不幹脆跟我離婚!”
向晴想起自己的哥哥向陽,心臟又是狠狠一痛。
一年前,在殷止戈和向媛的婚禮前夕,向媛出了車禍昏迷不醒,所有罪證都指向哥哥向陽。第二天,向晴的父母逼迫著她代替向媛和殷止戈舉行了婚禮,而向陽則因故意傷人罪被判了10個月有期徒刑。
殷止戈從一開始就認定這件事是向晴和向陽兄妹倆策劃的,他根本就不相信向晴的任何解釋。
“算算日期,向陽再過幾天也該出獄了。”殷止戈唇角全是森然的冷笑,“真以為犯下的錯區區十個月就能還清了嗎?我真想當麵問問他,媛媛也是他妹妹,他是怎麼狠得下心撞過去的。”
“殷止戈,你要做什麼!”向晴內心本能地升起一抹恐懼。
她太了解殷止戈了。
她知道,他絕不是單純去質問哥哥那麼簡單。
“你覺得呢?”殷止戈披上浴袍,越過向晴,走出浴室。
向晴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你有什麼事衝我來,不要為難我哥。”
她和哥哥向陽是龍鳳胎,母親去得早,父親又很快另娶,再生了向媛,從此所有的父愛就全給了向媛,她和向陽是互相舔舐著傷口相互扶持著一起長大的。
她了解向陽,向陽不會開車撞向媛。
她也了解殷止戈,殷止戈不會放過向陽。
向晴全身都很痛,想到向陽,倔強的眼睛裏多了幾分擔憂的濕意。
“殷止戈,我們離婚吧,我把殷太太的位置讓出來,你放過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