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太累了,還是知道商時序在隔壁臥室,溫禮這一覺睡得相當好。
第二天早上,溫禮起床下樓,看到商時序穿著居家服,坐在沙發上看財經雜誌。
兩人認識到現在,溫禮每次見商時序,他都是西裝革履,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穿居家服的樣子。
米色的V領羊毛衫,白色的休閑麵長褲,讓向來冷冰冰的人柔和了不少。
許是溫禮的目光太過炙熱,男人好看的眉心微蹙,疏離的眸子淡淡地看向了她,“看夠了嗎?”
“咳......”
溫禮輕咳一聲,微紅著臉心虛地收回視線,“今天不去公司嗎?”
“周六。”
“哦......那我......”
“你還有一天的時間,我不希望明天出任何差錯。”
溫禮深知商時序對工作的嚴謹和認真,何況,這還跟她能否采訪到他息息相關,自然不敢懈怠。
吃完早飯便投身到了工作當中。
看中文資料並不難,難的是翻譯。
溫禮的波斯語溝通方麵自然是沒問題的,可牽扯到合作中的專業詞彙,還是要在網上一一查詢。
有些無法、理解的專業詞彙,溫禮還要問商時序,商時序也會一一向她解答。
商時序的手機震動了無數回,溫禮見商時序沒有動,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看看消息嗎?說不定有急事找你。”
“不用。”
溫禮挑了挑眉,看來她之前給他發的那些消息,都是這樣被他視而不見的。
顯然,對方比溫禮還要持之以恒,半個小時了,手機還在嗡嗡作響。
溫禮被打擾到,進度慢了很多,商時序蹙眉,拿著手機走到了陽台。
一打開微信,都是周杭越發來的消息,足足有六十六條。
商時序懶得往上翻,隻看了最後一頁。
“看看看,人家一直在等你,也在喊你的名字,你真不過來?”
周杭越發了一條視頻,視頻上麵一個穿著淺粉色毛衣的女人拿著一杯酒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臉頰緋紅,眼睛裏卻滿是哀傷。
拍攝視頻的場地燈光昏暗,但還是能看出她那張臉有多精致絕美。
“阿序......阿序......”
她嘴裏一直喊著一個名字,聲音繾綣包含愛意,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我說你們兩個,明明心裏都有對方,卻要互相折磨,一個比一個強,不就是那點破事兒嗎?何必呢?”
“人家為了見你專門組個局請所有人吃飯,你卻不來,這不是往人家心口戳刀子嗎?”
溫禮一直觀察著商時序,發現他盯著手機,臉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商時序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兩下,好像是回了一條消息。
溫禮撇了撇嘴,看來,他不是不回所有人的消息,隻是不回她的。
周杭越看到商時序發來的“忙”字,整個人都不好了。
絕情的家夥,到時候可別後悔。
—
周天,諸事皆宜。
溫禮穿著商時序讓徐行送來的衣服,陪同他去見Alborz先生。
Alborz先生是個風趣幽默的波斯人,一見到商時序和溫禮,用盡自己畢生所學的華語誇兩人。
“我的老天爺啊......你們長得也太帥太美了,你們是上帝的寵兒,人間的天使!”
溫禮笑著感謝,也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
商時序卻淡淡道:“在華國的神話中,是女媧創造了人,我們是女媧用泥捏的,不是上帝創造的。”
溫禮:“!!!”
溫禮不得不承認,商時序之所以能將序列集團發展成如今的規模和地位,靠的絕對不是他的情商,而是智商。
這家夥直的頂天立地。
Alborz先生顯然沒聽懂商時序的話,疑惑地看向了溫禮,溫禮壓曆山大,正想著怎麼附和過去的時候,商時序開口,“照我的話翻譯。”
溫禮一個小翻譯,隻能聽老板的話。
溫禮本以為Alborz先生聽完後,肯定會不快,沒想到他聽完後,不但沒有不高興,還驚歎連連。
看到溫禮一臉疑惑的樣子,商時序難得好心替她解惑,“波斯人最早信仰的是土地神、山神、河神,後來有了不同的氏族和部落,也就有了不同的信仰。”
溫禮了然地點了點頭,怪不得後麵Alborz先生一直說他們的山神。
很快,她醍醐灌頂。
商時序讓她翻譯他們是女媧用泥捏的,不光是講述事實,還是知道Alborz先生的家族淵源和背景,讓他想起他們的山神,從而共情。
看到Alborz先生對商時序的賞識,她又不禁在想,或許......
Alborz先生故意提上帝創造了他們,好看看商時序的態度和反應。
是了,能來前幾百億的大單子,個個都是人精,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帶著目的的,怎麼可能是簡簡單單地寒暄。
溫禮深呼了一口氣,打起十二萬的精神,越發謹慎。
好在後麵的交流和商談,都很順利。
溫禮的努力沒有白費,能精確翻譯兩人的意思,對於她的波斯語,連Alborz先生都讚不絕口。
簽訂合約的那一瞬間,溫禮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即而來的是滿滿的充實感和滿足感。
Alborz和商時序握了握手,對著商時序說了幾句波斯語。
商時序看向了溫禮,見溫禮表情慌張,她沒有翻譯,而是朝Alborz先生說了幾句波斯語。
Alborz先生聳了聳肩,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車上。
因為翻譯的任務圓滿完成,溫禮心情相當好。
商時序淡淡地看著她,“剛剛Alborz先生說了什麼?為什麼不翻譯?
溫禮一愣,商時序當場沒問,她以為他不會在意。
“那個......”溫禮停頓了幾秒,“那個跟你們合作的項目沒有關係。”
“需要我告訴你,身為一個翻譯的職業道德嗎?”
溫禮:“......”
他不會懷疑她對這幾百億的項目,有什麼想法嗎?
就算她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啊!
“Alborz先生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有沒有結婚,他想把他的侄子介紹給我。”
問題是商時序問的,溫禮說話的時候,他卻沒有看溫禮,而是盯著合同,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每次不說話的時候,壓迫感極強,溫禮又說道:“我跟他說我已經結婚了,並感謝了他的好意,就這些內容。”
“是嗎?”商時序這才舍得將目光從合同中移向溫禮,“Alborz先生的家族是波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他的侄子是中東地區的商業天才,你要是稍微聰明一點,就不該回絕他的好意。”
商時序沒有說的很明白,溫禮卻聽明白了,她心頭有一股無名火,臉色也很難看。
“商總擔心我會在契約結束後,對你死纏爛打?還是擔心前妻過的太慘,會讓你麵上無光,所以才急著給我找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