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
溫禮皺著眉將一碗黑乎乎的中藥,一飲而盡。
今天是十五,是她那位日理萬機,財大氣粗的霸總老公“交公糧”的日子。
而那碗黑乎乎的中藥,是為了讓她盡快生下生子,她那位富豪婆婆特意找老中醫抓的。
苦!難喝!
但不得不喝!
喝完藥沐浴焚香了半個小時後,溫禮穿著一件薄薄的真絲睡裙去了三樓的影音室。
門一打開,她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5D大屏幕上,瘋狂肆虐,黑壓壓的天空下,大海浪花翻湧,恐怖又讓人窒息。
有深海恐懼症的溫禮,每往裏走一步,都覺得自己在走向死亡。
下一秒,胳膊突然被一個大力一拉,她被人按在了柔、軟舒服的沙發床上。
“你已經遲到了五十秒。”
那人一開口,低沉性感的聲音酥得讓人頭皮發麻。
溫禮剛要開口解釋,商時序已經撕開她的睡衣,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溫禮疼得倒抽了一口氣,通過屏幕上的昏暗的光,她看到了商時序那張帥氣逼人的俊臉,明明是在做最親密的事,他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尤其是今天,他喝了點酒,心情好像也不太好,臉色陰沉沉的。
幾次之後,溫禮受不了想逃,又被他拽著腳踝拉過去——
“我們的合約還有多久?”
溫禮的大腦還處在一片混沌中,猛地聽到商時序性感低沉的聲音,愣了一下。
她和商時序是契約婚姻,兩年前,在她最無助最崩潰的時候,商時序找上了她。
商時序需要一個妻子,她需要錢。
而她答應商時序結婚,除了錢之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原因。
她纖細漂亮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了他的胸口,那強有力的心跳聲,通過指尖傳了過來。
還活著,真好。
隻是,兩人契約結婚到現在,雖說沒有什麼溫馨浪漫可言,但也一直相安無事,他怎麼會突然提這件事?
難道,他想提前解約了?
想到這裏,溫禮的心沒由來地緊了一下。
“還有半年,怎麼了?”
商時序沉默了幾秒,沒有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禮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是被手機鬧鐘吵醒的,她剛睜開眼睛,一條鋸齒鯊魚突然朝她撲了過來。
“啊……”
她慘叫了一聲,魂都差點嚇沒了。
意識到商時序離開的時候沒有關屏幕,氣得她將商時序罵了好幾遍。
怎麼會有人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喜歡看這麼恐怖的片子。
這該死的低級趣味。
她每次醒來都被嚇個半死。
鬧鐘還在持續不斷地響,溫禮一看到已經七點五十了,來不及多想,立刻起身跑出了影音室。
商時序是個時間觀念和規則感特別強的人,每天早上八點吃飯,早一分鐘晚一分鐘都不行。
難得跟他見一麵,溫禮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她收拾完衝下樓的時候,商時序已經吃完了早餐,拿上衣服準備離開。
“商時序……”
溫禮跑上前擋住了商時序的路。
商時序有一米九的身高,溫禮每次看他,都要仰著頭。
這人穿正裝的樣子,真是帥到離譜,怪不得很多女人拚了命也要往他床上爬。
“錢已經打到你的賬戶上了。”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也冷冷清清的,看著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妻子,倒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典型的穿上褲子就不認人。
兩人結婚的時候,溫禮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商時序身為丈夫,每個月都會給她五十萬的零花錢。
五十萬對於商時序來說,隻是九牛一毛,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我知道,我是來給你這個的。”
溫禮將盒子裏的東西拿出來遞給了他,是一串紫檀木的佛珠。
“這個佛珠是保平安的,你一定要戴在手上,藏在西裝裏,不會有人看到的。”
清冷的眸子看著她手裏的佛珠,好看的眉心皺了一下,“你就這麼怕我死了?”
商時序有心臟病,做過心臟手術,現在體內的心臟都是別人的。
兩人每個月見一次,溫禮不是送平安符就是送平安扣,現在連佛珠都來了。
溫禮幹笑了一聲,“戴著總比不戴好,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商總,時間快來不及了。”
聽到司機的催促,商時序還是收下了佛珠。
溫禮鬆了一口氣,看著商時序離開的背影不忘叮囑,“多吃魚和豆製品,不要熬夜,不要劇烈的奔跑,要是心臟不舒服,一定要盡快給醫生打電話……”
聞言,商時序停下了腳步。
他回頭淡淡地看著眼前明媚漂亮的女孩,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溫禮,你別忘了我們隻是契約婚姻,合約到期就會離婚,別在我身上加注多餘的感情。”
溫禮微微垂眸,“我知道了。”
看著商時序冷漠的背影,溫禮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她隻是想讓他活得久一點罷了。
還沒傷感多久,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溫小姐,你妹妹的治療費出來了,麻煩你盡快到醫院繳費。”
“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溫禮的親妹妹溫深深眼睛看不見,還患有白血病,保守治療,每個月都要花五十萬的治療費。
溫禮繳了費去溫深深的病房,看到了許久未見的父親溫業成,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姐姐……”
溫深深通過腳步聲判斷出了溫禮,她開心地朝溫禮伸出了手,溫禮幾步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深深越來越厲害了。”
溫深深笑起來的時候很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跟天上的星星一樣,又明亮又閃耀。
因為化療,溫深深的頭發已經掉光了,溫禮每次看到她都很心疼,恨不得自己替妹妹受這份罪。
“深深這兩天感覺怎麼樣?”
溫深深乖乖地點了點頭,“很好哦,最近我飯量都大了。”
溫深深越是乖巧懂事,溫禮就越是難受。
每一次化療都是錐心刺骨的痛,怎麼可能好得了。
“姐姐,藥費那麼貴,要不我們回家吧,到化療的時間來化療就行。”
溫禮紅著眼將溫深深摟進懷裏,“你隻管好好治病,藥費的事不用你操心,姐姐現在的工作很好,工資可高了。”
溫業成看著兩個女兒,多少還是有些心酸,“是啊深深,爸爸和姐姐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溫禮麵無表情地看了溫業成一眼,沒有在溫深深麵前沒有拆穿他。
等溫深深掛了藥瓶睡著後,父女二人走出了病房。
溫業成見溫禮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難過又自責,“禮禮,我也是為了你好啊,正峰那麼喜歡你,你要是嫁給他,他一定會對你好,也會給深深治病的。”
溫禮冷笑了一聲,麵無表情道:“為了我好?你還真說得出口。可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根本就不喜歡盧正峰,你們見我不同意,就把我關起來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