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冷眼相看

吵架歸吵架，不至於對別人冷眼相看。

再說了，他和萬浩也沒見過。

不知道他哪裏來的惡意，完全不給我任何麵子。

關上車門後，他也沒跟著下來。

反而是萬浩看我臉上好像是“掛彩”，哼笑了幾聲。

“笑什麼？”

脫離了羅成之後，恐懼感也隨之而去。

“吵架了？”

我撇了他一眼，沒說話。

“沉默就是默認咯。”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加上萬浩又是同學又是一個小區的，我實在不想讓他知道這事。

感覺可丟人。

在這一瞬間，這種擔心又尷尬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

該死的回憶在這一刻突然攻擊我。

我還記得高中時發生了一件事情，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跟他說過話。

“買完東西了嗎？”

回憶在我腦海裏回旋，突然被這嗬斥聲給拉回了現實。

萬浩的眼神閃過一絲冷意。

那一刻，我甚至是有些得意。

看他這模樣，估計也跟對象吵架了。

“女朋友嗎？”

他回頭看著我，頓了兩秒鐘，很無奈的點了個頭。

這黑燈瞎火的，看不清臉。

不過那昏黃色的路燈照落下來，零零散散的光透過車身掉落在她臉上。

臉麵的輪廓被暈染成暖黃色，有一種模糊美，星星點點的雪花落在烏黑發亮的頭發竟然還有幾分氛圍感。

“是的。”

這回輪到我笑他了。

“這快過年了，別吵了。”

“女生嘛，你就哄哄她，讓著她點。”

萬浩低頭悶聲笑了笑。

“你是不是不會哄？”

“我跟你說女孩子可好哄了，我教你。”

萬浩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見我的腳步往車的方向匆匆走去。

“開一下後備箱。”

回來看到羅成那張臉，我也沒什麼表情。

我繞到後麵，直接拿了一套化妝品。

“給你。”

萬浩懵懵的，他也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

“這什麼？”

我撇了他一眼。

都已經暗示到這裏了，他還不理解！

“哄女孩子的神器呀！”

他還是無動於衷。

“哎呀，我給你示範，看好了啊！”

說完之後我便走過去。

萬浩摸了摸後腦勺，似乎還沒明白過來。

不過他意識到我和陳佳瑤是初次見麵，他擔心陳佳瑤會出言不慎，他就趕緊跟了上來。

我走近車窗，才真正看清她的麵容。

該說不說，萬浩這小子還是很有眼光的。

“嫂子好，我是顏歆。”

“我和萬浩是高中同學，也是鄰居。”

“初次見麵，也沒什麼準備，送你一套化妝品。”

我隻是單純地想要示範而已，不想讓萬浩失去這麼好的姑娘。

結果，她居然給我擺臉色！

“謝謝，你收回去吧。”

我頭上頂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一沒惹她，二沒罵她，她何必這樣呢？

我看不是這個天冷，是人的心冷。

我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僵持了好久，好像被這個雪天給凍住了一樣。

“我去那買杯水，你剛剛不是也想去嗎？”

“一起吧。”

萬浩顯然是在緩解尷尬。

算是給我們找了一個台階。

等我們距離那輛車有了一些距離之後，才聽到萬浩的那聲無奈又真誠地道歉。

“抱歉，我沒想到......”

“多大點事兒，剛剛那位不也給你甩臉了。”

我說的倒是輕巧，平時要是遇到這種女的，我直接一個白眼甩過去。

不過我也沒想太多，可能女生總會有那麼個幾天吧。

他忽然笑了起來。

這個笑滿是無奈和自嘲。

我也不得不感慨，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外邊冷，我倆都是出來透口氣的。

不過該麵對的問題，一個都逃不掉。

後來我倆都回了車上。

“嗬......”

我本以為給了對方空間之後，應該都可以冷靜下來。

結果剛上車，我差點就被他這聲笑給堵死。

反正現在也不是在開著車，我更不會一直謙讓他。

“有事你就直說。”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餘光能看到他看了過來。

“你對別人可真上心。”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讓我不得不跟他好好理論。

“你什麼意思？”

隻見他的眼神從我臉上落至我手上的化妝品。

“你悶不吭聲的就捧著禮物過去，我家裏人怎麼沒見你這麼上心？”

我真的太無奈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摳搜男？

“上次我讓你幫我給我妹挑個禮物，你說你沒時間，實際上是你擔心我會讓你付錢吧？”

“給自己花錢買倒是挺舍得。”

“一大盒一大盒的買，用不完還能送給別人。”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就像眼前的雪人直接被人一腳踢碎了。

“你有沒有良心？”

“你爸媽生病我是缺過還是少過了？”

“給你妹妹挑禮物的時候，我正好加班，後期我不也補上了嗎？”

“我怎麼就沒關心過你家人？”

幾年的感情，換來了這幾句話。

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鬧，我已經不想再和他理論了。

他也被我堵的說不出話。

倆人帶著氣在那裏沉默，車裏鬱悶又讓人窒息的感覺真的讓人難以承受。

“這婚能結就結，不能就算。”

“別在這裏整冷戰這出。”

我真的救命了，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上天要安排如此厚臉皮的人在我身邊。

“你愛結不結！”

我好歹也是家裏的掌上明珠，雖然不是什麼富二代，可我一直在愛中長大。

哪能來受他這個氣。

“行，你自己走吧，我回家了。”

當時我也以為隻是鬥嘴。

直到他下了車打電話，我隱隱約約地聽到他叫人來接他。

我瞬間不淡定了，這大雪天，難道讓我一個人自己開車回家嗎？

再說了，本來就是說好的去我家過年，

家裏人都知道這個事。

距離家裏還有一千多公裏，難道他真讓我自己一個人跋山涉水回家去？

我立刻打開車門，我不是害怕，是想要一個答案。

“你不去我家過年了？”

他嘴裏還叼著煙，等他轉頭看向我的時候，吹了一口的煙霧。

他在我眼裏變得霧蒙蒙的，我意識到我越來越不認識他了。

“我還有去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