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對不行!我們江家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賤婦進門。”
哪怕過去三年,一提到林窈,江老太太的心還是抽抽地疼。
她可是被這對母女給搞傷了。當年自己兒子便是背著她跟林氏在外麵廝混,她發現後硬生生把兩人拆散。
以至於自己兒子到如今還跟她有嫌隙。
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她的孫兒竟然跟林氏的女兒又扯到了一起。還悄無聲息的懷了身子,生下孩子。
真是孽緣,孽緣阿!這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不成,非得糾纏上他們江家父子倆。
江岫白可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聽著祖母一口一個賤婦,有些不滿。
“祖母,窈窈她身世可憐,你不必這般說她。若是祖母不同意,我便去求母親。”
說罷,轉身欲走。
“站住。”江老太太頗感無奈,若是這個時候讓岫白去到他母親麵前說,免不得又要牽扯當年之事。
畢竟,那是他老子的不光彩。
“讓林窈兒進門一事不必如此著急,得尋個合適的時機。還有婉芸那邊也不可怠慢,切莫因為一個女子讓你們夫妻二人生了嫌隙。”
江老太太說的這些,江岫白可一點都不擔心。
他自認為溫婉芸現在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對他百依百順。他的要求,溫婉芸沒有不從的。
“祖母,這一點你就放心吧。孫兒自會處理好。”江岫白信誓旦旦。
看著孫兒自信的樣子,江老太太便沒多說什麼。
也對,婉芸向來是個識大體的宗婦。何況,她的孫兒如此卓然俊逸,儀表堂堂,就沒有哪家姑娘小姐不傾慕的。
江岫白從江老太太這裏離開,便去了望明軒。
用過晚膳,溫婉芸便洗漱打算睡了。
上一世她操持江家勞心勞力,日日早起晚睡,年紀輕輕便留了一身的病根。重活這一世,溫婉芸可不想再管江家這個爛攤子。
將要歇下,紫葉便慌張地跑了進來,語氣裏是抑製不住的興奮,“主母,世子來了。”
紫蘇也很高興,連忙把溫婉芸頭上剛卸下的釵環又重新戴了回去。
“主母,世子心裏還是有您的。”
她們是夫人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鬟,自然清楚這些年夫人在江府裏過的是什麼日子。雖然世子表麵上對她們夫人極好,可是......
溫婉芸倒是沒有多少吃驚,甚至內心毫無波瀾。
“先請世子到偏堂坐著罷。”溫婉芸語氣淡淡,甚至不想讓江岫白進自己屋子。
兩個丫鬟也泄了氣,互相看了一眼。
紫葉行了禮,趕緊退了出去。
江岫白踏進望明軒,理所應當的朝著溫婉芸的寢臥走來。還未踏進去,便聽到裏麵的丫鬟回稟:“世子,我家夫人請您到偏堂侯著。”
江岫白腳步一頓,眉頭也跟著緊蹙。
什麼意思?
他堂堂一個世子,更是溫婉芸的夫君,來到自己家竟然被當作客人一般對待?
紫葉明顯感覺到主子的不悅,嚇得也不敢吭聲。隻得小心翼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江岫白忍了忍,想著今日有要事相求,終歸是忍了下來。
“跟你們夫人說動作快些,本世子有重要之事。”
方才的不快也隻是在江岫白心裏存了一瞬。想起往日溫婉芸對他殷勤的模樣,江岫白心裏又寬泛了些。
他計較這個做什麼,明明溫婉芸對他愛慕的死去活來,這麼多年從未變過。估計這又是今晚想留下他的手段吧。
想到這些,江岫白的眼底染起一抹嫌棄。
溫婉芸不急不緩,甚至盛裝打扮了一番。直到偏堂的江岫白耐心快要耗盡,她才姍姍來遲。
“不知世子這麼晚前來,是有何要事?”溫婉芸身子微欠,禮也行的馬虎。
江岫白一看對方果真是精心打扮過的,更加印證了自己心裏方才的猜測。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位丫鬟,支使了出去。
溫婉芸並不訝然,自顧來到主位坐下。
她已經重活一次,同樣的事情,知道該如何應對。
上一世,江岫白就是在這麼個夜晚來見她,幹巴巴地丟下這麼一句:“我要娶林窈進門,夫人準備一下吧。”
自己的丈夫娶別的女子,上一世溫婉芸不敢多言。反而為了討好江岫白,還給林窈那個賤人風光的體麵。
可這一世,溫婉芸可不會讓這對狗男女輕易如願。
她眉頭一挑,無辜道:“準備?準備什麼?”
“自然是準備娶姨娘事宜,該有的禮節一樣也不能少。”江岫白語氣有些不耐煩,怎麼感覺這女人有些聽不懂話似的。
溫婉芸恍然點點頭,“世子要娶的女子姓誰名誰?家住哪裏?身世是否清白?”
“不是我這個主母要從中攔著,隻是世子應當把事情前因後果說清楚才行。且這事還要過問婆母侯爺,還有祖母那邊......”
溫婉芸一一列舉。
雖然平常大戶人家娶個妾是個小事,可這對方的家底身世要問清楚的。據她所知,那個林窈出身青 樓,是個 JI。
堂堂侯府的世子,娶誰不行,非得去沾染一個JI子。
真是惡心,也不嫌臟。
溫婉芸愈問,江岫白越是煩躁。
林窈的身世他已經差人抹淨,就算去查也查不到什麼。可這終歸是上不得台麵的。
“這些你自然不用管,隻把該準備的準備齊全即可。祖母那邊已經同意,父親母親那邊我自會告知。”
“婉芸,你我成親六載膝下便隻有明兒一個嫡子。我......”
溫婉芸臉上有一絲不耐煩,打斷道:“世子也知道你我成親六載,自打明哥出生後,世子便從未踏入我這院子。世子想說什麼?”
說她這麼多年除了明哥兒,再也沒給他生下一兒半女嗎?
江岫白自知理虧,歎了一口氣,“婉芸,為夫不是這個意思。你生明哥兒虧了身子,大夫囑咐你要好好調養。”
如此敷衍的借口,溫婉芸懶得再聽。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情一定跟自己親生孩子有關。
但她,並不能著急。
再沒有一招致命之前,江岫白絕對不會跟她說出孩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