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陸總您怎麼來了……”
趙同此刻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焰,他立刻從沈顏初身上爬起來,哆哆嗦嗦地想穿上褲子,結果兩三次都沒成功。
陸淮川沉著臉走進來,他斯文清冷的神顏染滿了暴怒的戾氣,視線直接落在沈顏初身上。
女人衣衫盡毀,滿身傷痕,像個被人暴力撕壞的娃娃。
男人眼底頓時沸騰起衝天的殺氣,周圍的氣壓瞬間降低,讓人呼吸都變得困難。
此刻,他比趙同更像是地獄裏走出來的閻羅。
陸懷川冷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扔到沈顏初身上,蓋住她血跡斑斑的身軀。
趙同心猛地一沉,雙腿軟得直接跪在地上,心驚膽戰地擺手。
“陸總,不是我,是沈顏初主動勾引我,她、她說她空虛寂寞,所以我才…”
“砰——”一聲,方才跪在陸淮川麵前的趙同猛地撞到不遠處的牆壁上,男人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各個關節都被震碎了。
他瞳孔懼顫,陸淮川還朝他走過來!
黑色西褲,白色襯衫,挺拔修長的身姿,冷戾的神顏,猩紅的雙眸,分明就是一個嗜血的西裝暴徒!
男人鋥亮的皮拖踩在他的喉管上,殺人的意味明顯。
趙同嚇尿了,一股腥臊充斥在房間裏。
男人冰冷的臉色再度沉了沉,腳上用力。
趙同怕的語無倫次,想盡辦法轉移陸淮川滔天的怒火:“陸總,是我錯了,但沈顏初她毒死你父母,我隻是想替您出口惡心……”
“就算她罪該萬死,也不是你能動的!”
男人暴怒的咆哮讓他呼吸一顫,趙同第一次感覺到死亡原來離他這麼近。
他悔得腸子都青了,為什麼要色膽包天招惹陸淮川的女人。
病房鬧出這麼大動靜,院長李默程急忙趕來,看到眼前之景,他心頭猛顫。
“陸總,您先消消氣,趙同快斷氣了……”
陸淮川一腳將趙同踢翻在地,冷冽地命令道:“把他身上所有的筋骨都打斷,化學閹割,再以強-奸罪起訴他!”
“是是是!”
李默程立刻示意保鏢將嚇尿了的趙同拖出去。
他惴惴不安地朝躺沈顏初看了眼,沈顏初身上的傷,大部分是他造成的。
但他完全聽安排辦事啊。
陸總雷霆之怒,不會也爆發到他身上吧?
“還不滾?”
男人的聲音來自地獄,李默程心頭一緊,連忙朝門口跑去,關上了房門。
地上,沈顏初眼皮再次睜了睜,她看著站在不遠處沉默不語的男人。
身上的西裝外套還是熟悉的氣息,讓她無比貪念的味道。
陸淮川終於朝她走來,這是沈顏初第二次在他臉上看到如此恐怖的怒意,在她記憶裏,陸淮川他向來是個清冷斯文的。
“陸淮川……”沈顏初嗓子發酸,無盡的委屈湧上心頭。
他知道這十八天自己過得多慘嗎?這十八天,她有多想他,多希望他能查出真相,將她從這個暗無天日的牢房帶走,回到半個月前的美好生活。
可下一刻,男人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拉起來,冰冷的眸子厭惡地審視她,譏諷道:“沈顏初,你就這麼賤嗎?什麼樣的男人都要勾引!”
沈顏初心臟的血液像凍住,她委屈地搖頭:“我沒有……”
“沒有?那我看到的是什麼!”男人眼神越發冷冽,將她痛苦不堪的小臉拉到跟前。
看著她眼底的委屈和絕望,陸淮川冷冽的神色再度沉了沉。
伴隨著拉近的動作,沈顏初身上的西裝外套滑落,女人身上隻剩了胸衣和內褲。
陸淮川的視線注視在她胸前一道道曖昧的痕跡上,掌心的力道再次加重,低吼道:“沈顏初,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我沒有,我是被強迫的,是你把我關在這裏……”
“沈顏初,你毒死我爸媽,這是你該受的報應!嗬,這才十八天,你往後無數個日日夜夜,都要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度過!”
沈顏初再次愣住,她望著男人冷戾的俊顏。
身體裏的被凍住的血液仿佛碎裂了一般,她臉色越發蒼白,眼底那一抹新生的希望逐漸暗淡,苦澀地低喃:“你不是因為查到爸媽中毒的真相,來接我離開的嗎?”
話音剛落,病房門便被推開,一道溫婉乖巧的女聲響起。
“淮川哥,我看完朋友了,我們走吧?”
沈顏初僵硬地看向門口,一身高定名奢長裙的盛涵希站在那裏,她純白美麗,宛如不諳世事的城堡公主。
此刻,沈顏初與她便是雲泥之別。
原來,陸淮川不是來接她回家的,是陪著盛涵希過來看她的朋友。
盛涵希八歲那年,盛涵希父母死於一場空難,她就被陸家收養。
沈顏初新婚那一晚,盛涵希穿著同樣的新娘禮服走進她和陸淮川的婚房,冷冷地警告她。
她和陸淮川沒有血緣關係,她愛了陸淮川整整十二年!
沈顏初心跳停止,她看到陸淮川回頭,看到他眼底的寒冰漸漸融化。
男人將扔棄一件壞掉的玩偶,毫無留念地她推開,似乎是嫌棄西裝外套被她弄臟了,厭惡地扔在她身上。
“沈顏初,你就繼續待在這裏,日複一日承擔你應得的報應!”
男人起身,朝著門口的光亮以及盛涵希走去。
沈顏初卻被鐵鏈束縛,被黑暗吞噬。
她小腹一陣劇痛,沈顏初朝陸淮川離開的背影拚命奔爬,哭著大喊:“陸淮川,你別走!”
鐵鏈摩挲著她的腕骨,鐵鏽滲入血液。
盛涵希挽著陸淮川的胳膊得意地朝她挑釁。
沈顏初大喊道:“陸淮川,我懷孕了!”
門口,正欲離開的男人背影一僵。
下一秒,男人轉回身,走廊上的燈光過於刺眼,陸淮川的神色全部掩藏在陰影之下。
沈顏初看不見他的神色。
陸淮川折返回來,挑起她尖瘦的下巴,冰冷的黑眸裏摻雜著複雜的情緒。
他啞著嗓音,聲音沉得像懸崖下麵的深淵,表麵上風平浪靜。
“沈顏初,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