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涯照我心

見麵前，他警告我。

「你要是多說一句，下一個死的就是你身邊的丫鬟小翠，我不介意將小翠的頭砍下來。」

我知道王莽能做的出來，畢竟他將我軟禁後，已經殺了十多位姑娘了。

奈何，柳芊芊看我是假，想帶我一起死是真。

王莽貼心抱了抱我，用極其低的嗓音再次警告我，「柳若若，你記得要乖知道嗎？」

話至此，王莽儒雅地對柳芊芊福福身子，才退出臥房。

「姐姐，你病了呀？」

「我可真是羨慕你啊，沒想到昔日那書生竟然真成器了。」

王莽剛出去，柳芊芊就在我的榻前轉悠。

眸光相交的瞬間，我感覺她眼神中的恨都要溢出來了，察覺到不對勁時依然晚亦。

柳芊芊惡狠狠將匕首劃破我的脖頸。

她目眥欲裂道：「柳若若，王莽該是我夫君的，都是你，都是你搶走了我京城第一夫人的美譽，都是你害我蹉跎一生，你可知那程旭本就不想娶我，你可知那程家是龍潭虎穴，憑什麼你過的順風順水，而我卻要被打罵，甚至程家下人都比我過的滋潤，為什麼？」

柳芊芊百般質問我，可我已經無法回答了。

瀕死前，我嘴角含笑。

柳芊芊，你可是忘記了，當初王莽求娶，我是不願的。

當初若非你母女二人將我推給王莽，我也不該被軟禁至此的。

如今你過的不順，偏生要算到我頭上？

我含冤而死。

柳芊芊自知難逃一劫，跟著自戕了。

一朝重生。

她選擇我夫君，而我隻能笑著看她入局。

三日後，程旭跟王莽相繼送來了聘禮。

尚書大人的排麵自然是要大於書生家的。

柳芊芊看到前世本該屬於她的聘禮如今都被抬到我院子，氣的直在原地跺腳。

柳姨娘看不得自家女兒受屈，哭著去找爹爹。

「老爺，咱們芊芊被不該受到這般屈辱的，您看看這王莽給的聘禮，這也太過寒酸了！」

說話功夫，柳姨娘已經泣不成聲了。

爹爹心疼地將柳姨娘擁入懷中，「這王莽本就是窮酸書生，是芊芊非要選擇他，你讓我如何？」

爹爹也是苦惱，如何也想不通柳芊芊為何選擇王莽。

而柳芊芊聽到柳姨娘還想讓她跟王莽斷了，瞬間不樂意，顧不得數落我，直接衝到書房。

「爹爹娘親，我就是要嫁給王莽，即便他如今寒酸又如何，我相信隻要我入府，王莽一定會好起來的，日後他一定會是高 官厚祿的，如今沒錢算不得什麼，爹爹你不是說過莫欺少年窮嗎？」

「芊芊，你真得想好了？」

爹爹不曾想到柳芊芊竟如此執著地想要嫁給王莽。

柳芊芊重重點頭，爹爹跟柳姨娘也就認了。

隻是柳姨娘還想打我聘禮的注意，卻被我阻攔了，「柳姨娘，這可是尚書大人給我的聘禮，若是少了東西，這日後我嫁過去，尚書大人質問起來，我該如何說？說咱們將軍府苛責我這嫡女？」

「你......」

見我如此辯駁，柳姨娘氣的臉紅，卻也無話可說。

待我收好聘禮，便跪在了祖母的祠堂外。

祖母每日這個時辰都是要抄佛經的。

待祖母出來，見我如此，她臉色大變，「若若，你這是作甚？」

「祖母，過不得多久，我就要嫁入尚書府了，我想問我娘留給我的嫁妝我是否可以帶走？」

「你這孩子，你娘留給你的嫁妝，你不帶走誰帶走？」

祖母反問，我雙眼通紅。

霎時間，祖母想到了什麼，臉色更為陰鬱，側眸示意黃嬤嬤去找父親。

不多時，爹爹跟柳姨娘一道來了祠堂。

見我還跪在地上，柳姨娘冷笑道：「怎麼，大小姐這是知道自己做錯事了，想著求母親原諒？」

「閉嘴。」

祖母向來不喜這位柳姨娘，當初爹爹迎娶我娘屬於高攀，我娘知書達理是祖母相中的兒媳，且自打母親跟爹爹成親後，也是盡心竭力執掌將軍府中饋，不想卻被柳姨娘這上不得台麵的給活活逼死了。

我娘親死後祖母就開始誦經念佛，她雖鮮少管府上的事情，但爹爹卻十分尊重祖母。

我知，若我想帶走娘親的嫁妝，隻能求助祖母。

「晚娘留給若若的嫁妝呢？」

柳姨娘剛剛被斥責了麵色本就不好，如今聽到祖母問話，她塗滿厚厚脂粉的臉更是煞白。

「說......」

柳姨娘慌神，祖母卻不樂意了。

她瞬間跪在地上，一副受驚的樣子，「祖母，兒媳隻是想著晚娘留下來的嫁妝留著也是留著，不如錢生錢。」

「所以呢？」

祖母臉色難看，柳姨娘尷尬地低著頭。「就投入到了府上的那些鋪子中。」

「也就是錢都沒了？」祖母反問，柳姨娘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