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站在我麵前,向我詢問具體情況的時候,檢查現場的警察突然走過來。
他手中有一個白色的證物袋。
「這裏有一封遺書。」
他站在了我的對麵,滿眼忌憚的看了我一眼。
「這封遺書是在受害人身上發現的,但是是林悅寫的,書名也是林悅。」
我瞬間震驚了,捂著自己臉上的疤,失聲叫道。
「什麼東西?我從來沒有寫過什麼遺書!」
警察看著我的動作,眼神更冷。
「你知道受害人臉上的傷口和你一樣嗎?」
我的眼睛瞬間亮了。
「真的嗎?」
剛剛陳飛雪的頭是往另一邊歪的,我隻能看見她的後腦勺。
我隻看見了她被拽掉了一些頭發,有些頭皮好像也不見了。
手機上倒是有她的臉,但是我當時太激動了,沒來得及看。
但是,我確實沒有想到,她的傷竟然和我的一樣。
「你得跟我們回局裏配合調查。」
我點點頭。
在上警車的時候,手機就被收走了。
我坐在後座,有些無聊。
「同 誌,我家裏的電源能不能去幫我拔一下?」
兩個警察完全無視我。
我見狀,有些無趣的閉上了眼睛。
一直到我被帶進審訊廳,進來了一個年紀大了很多的警察。
他一看上去就是一臉正氣。
而且,和剛才那兩個完全像是對犯人一樣對我的警察。
他不一樣。
他看著我的眼睛裏充滿了心疼。
「我剛才調查你了,你經曆了很多職場暴力。」
「你放心,這些回頭我們都會幫你追究的。」
我一臉驚訝。
隨即,一臉可惜。
「我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我話音還沒落下,就看見眼前的幾個警察眼睛瞬間都亮了。
尤其是將我帶過來的那個。
「你這是承認了自己對受害人施暴了?」
我對她翻了個白眼。
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腿。
「我倒是想,但是我這條腿可是被她活生生打斷的。」
「我四肢健全的時候都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了。」
我有些諷刺的看向眼前的警察。
散發著少年意氣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我突然心生豔羨,轉眼又覺得有些好笑。
被打斷腿之前,我也是像他這樣的。
赤誠,熱烈。
我現在覺得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詞都可以形容那個時候的我。
可是後來啊!
我摸著自己的腿,淡淡開口。
「我想看看遺書上寫的什麼。」
老警察很平靜,看向我的眼睛裏多了些不忍。
他讓年輕警察念那封遺書。
他滿臉不情願,說的句話後麵都帶著長長的尾音。
「十年前,我剛開始實習,遇見了陳總,他說他的女兒生了一種罕見的精神疾病,所以,他長期雇傭演員配合他女兒演戲。」
「工資很高,我心動了,所以登場了這個戲台。」
「可是沒想到,僅僅是因為長得好看,被老總女兒喜歡的演員喜歡上了,所以開始被老總的女兒針對。」
「漸漸地,這種針對演變成了霸淩。」
「我被打斷了手腳,眼睛也被戳瞎了,臉也被毀了。」
「公司以,合同規定你要配合陳飛雪的情緒變化為理由,拒絕了你的辭職。」
我聽見年輕警察念著念著,就從第一人稱變成了第二人稱。
聲音也從最開始的高亢變成了喃喃自語。
我有些無奈的睜開眼睛,敲了敲桌板。
「同 誌,兩個問題。」
「第一,你這個說話聲音,我是聽不見的。」
「第二,那封遺書上為什麼沒有血?在我看到的現場,陳飛雪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
「第三,遺書上更像是陳述,而且和我身上的傷不符。」
年輕的警察滿臉茫然。
我嘴角漸漸勾起。
這個世界有問題,我很早以前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