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可以獲得重生的機會,係統卻要我斷情絕愛。
係統說不勉強我,給我三次機會,我自己思考就行。
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還不如在剩下的時間裏快樂的活著。
我這一生到沒有什麼在意的人和事,當然咯,除了顧竹。
我母親是二婚嫁給我父親的,可父親卻因為對姐姐的愧疚,一直沒有跟母親領證。
姐姐揪著這點,逢人就說我母親是在她母親去世後才爬上父親的床。
小時候,我經常因為這事被人欺淩。
顧竹站出來,生氣地說道“你們不可以欺負夏夏妹妹,不然就是跟我作對!”
那些欺負我的人都被顧竹狠狠地打了一頓。
說實話,我很心動,他是第一個願意保護我的人。
“夏夏,醫生說了什麼?”顧竹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考。
“沒,沒什麼。”我麵色發白,神情極不自然地看著顧竹。
“醫生說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我笑著說。
其實醫生說,我活不過五年了,但我隱瞞了。
下午,顧竹送我上學。
“那些人要是再欺負你,你就去找我,我會保護你的,夏夏”顧竹摸了摸我的頭“去上課吧。”
顧竹走後,教室裏好幾十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什麼玩意,也不知道顧竹看上你哪點了。”
“小三的女兒誒,心機婊!”
“不要臉,整天跟顧竹眉來眼去的。”蘇時染對著我大罵。
她是顧竹的小迷妹,次次都欺負我。
“你們是不知道,她媽媽是小三,聽說她爸的前妻死了沒多久,她媽就爬上了於總的床上,她和她的媽媽都是心機婊,!”蘇時染大罵。
所有的惡言都指向我和母親。
“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我跟我媽?”我質問他們“你們打我,罵我,一次又一次欺負我的時候,有沒有一次想過自己的惡毒?”
“麵對惡毒的人自然要用惡毒去懲罰她們!”蘇時染氣得扇了我好幾巴掌。
這巴掌打在臉上卻痛在心裏。
在他們眼裏我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人,就連我的親人們也接受不了我。
我依然記得母親接我回家被一家人拒之門外的情景。
他們都說於家這一輩子隻有於書妮一個女兒,這是我們欠她的。
可我有什麼錯,她母親的死又不是我母親造成的,難道就因為她從小沒有媽媽,沒有母愛,我們就要承受這一切錯誤嗎?
至於於書妮,我的母親從來沒有害過她,甚至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她卻害得我母親至今沒有跟父親領證,還三番五次找人打我、罵我。
“你可以打我,也可以罵我,但是我媽沒有錯!”
“沒有錯?小三要是覺得錯,還會去勾引那些有家室的男人?”蘇時染滿臉的不屑與嘲諷。
換做以前,我肯定會忍氣吞聲,可是我馬上就要死了,將死之人,怕什麼?
“我媽是堂堂正正嫁給我爸的,而且!我媽從來沒有害過於書妮!”
“誰知道呢,反正都是三,能有多好呢!”蘇時染的眼裏閃過濃濃的嫌棄。
這幾個字直戳我的心頭,我氣得眼睛紅了,一把按住她的腦袋,大喊“我才不是!我才不是!”
班上的人見此大喊“於夏瘋了!於夏瘋了!”
但很快,那個人就被堵住了嘴巴。
等我清醒過來,整個人都在顫抖“對……對不起……”
自責和恐懼就像猛獸一樣吞噬著我。
一雙又一雙恐怖的眼睛死死地看著我,我轉身就跑,顧竹也跟了上來。
我瘋狂地繞著操場跑了十圈,越跑心裏越無助。
我隻是想要保護自己和母親,從未想過打人。
“我沒有錯!”我大聲地喊“我沒有錯!”
“我沒有……錯。”我無力的跪在地上。
跪的次數多了,也就麻木了,每一次於書妮跟父親說我欺負她,父親都會打我,然後罰我跪著。
“夏夏,你今天做得很棒。”顧竹彎下身對我笑道。
“可我打人了……我害人了……”我強忍著淚水“阿竹,我是壞人了……”
他一把抱住我“夏夏,你很棒,已經會學保護自己和阿姨了。”
“是嗎?”
“是的。”顧竹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腦袋。
“阿竹,我想哭一會兒,你別偷看好不好?”
“好”
我的頭埋在他的右肩,眼裏瘋狂落淚,濕了他的襯衣。
係統發出警告“注意!對顧竹的好感度當前為105%”
我苦笑,這好感度怎麼還長了呢。
“夏夏,任務最重要,沒有了生命,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係統說道。
愛很容易,忘記卻太難。
“夏夏,我要訂婚了。”顧竹的聲音響起,他鬆開抱著我的手“夏夏,你會祝福我的對嗎?”
我先是很懵,而後隻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無數把刀子刮割。
“阿竹,祝你幸福啊!”我燦爛地笑著。
可為何,心會如此痛,明明知道,我們注定分離,明明知道自己放下就能重生,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好痛啊。
顧竹低下頭笑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嗎?”
“想啊,怎麼會不想,我還在想是哪個美女能成為我們顧竹的未婚妻呢”我笑著說道,心卻在滴血。
“是於書妮。”
“什麼?!”我隻覺得晴天霹靂。
他要娶的人是……於書妮,他明明知道所有的人都可以,唯獨她不行。
“夏夏,她是個好姐姐,你以後還是多理解理解她。”顧竹一臉維護於書妮的樣子。
“阿竹,你知道的,我是不會理解她的。”我流著眼淚說道。
這一刻,我隻覺得可笑,我以為他是一束光,卻沒有想到他一把槍,此刻直中我的心臟。
“對不起,我不應該利用你來接近書妮的。”顧竹一臉歉意地看著我。
我不由地打了個寒戰,原來我自以為的愛是多年的陰謀。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離你們遠遠的。”
顧竹的眼睛裏閃著零零星星的冷光。
“於夏,你知道就好,以後我希望你少說書妮。”他擦肩而過,領帶劃過我的衣角。
家裏的事,我隻跟顧竹說過。
原來心碎的感覺竟是這樣,我慢慢蹲下身,哭得可淒慘了。
關於顧竹的一切此刻一幕又一幕的浮現在我的腦海裏。
此刻我的心像紮滿了針的刺蝟。
他跟誰訂婚都行,可為什麼偏偏是於書妮。
小時候,於書妮經常跟母親起爭執。
她罵母親是不起眼的小三,是婊子,可是每一次父親都選擇息事寧人。
她派人把我鎖在廁所裏,還叫一群男生在廁所裏欺負我,父親知道後隻是說“夏夏,你姐姐還小,爸爸知道你最懂事了。”
我懂事,乖巧,卻一次又一次受傷。
因為被那群男生欺負,我被摘除了子宮,以後都不能生育了,這些顧竹都知道,可他還是選擇娶於書妮。
阿竹明明知道我討厭於書妮,他明明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