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尷尬地笑著說道:“是啊!好巧。”從那天開始我們就天天一起上下學。這樣的事情自然也受到了班級裏其他的人的關注。
有一天,“倒數那道數學題我好像算錯了。”我一邊走一邊和俞赫喧討論著今天的考試。
“你多少。”他問我。“負二。”我回道。“我也得負二。”
我有點開心,說:“真的嗎,那我應該是算、對、了”
可是當我們到樓下的一個胡同的時候,我和俞赫喧都停住了腳步。
不知道什麼時候,宋止行知道了我家住處。
他歪了一下頭,陰惻惻地看著我們,冷笑著:“你們這是已經住一塊了?趙緝熙你這樣不知羞恥,你爸媽知道嗎?你說真是的,你要是跟了我在一起,你爸媽還用去鄰市嗎?”
他站起來衝我走來,說:“我聽我爸說,你爸要是半年之後還不上錢,就要去坐牢,你知道嗎?你那麼擰做什麼呢?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能省去很多麻煩?”
做牢?!
我感覺我的血在倒流。
他的身邊跟了好幾個我班的同學,還有幾個社會上的人。
我的手心有些冒汗,此時此刻我甚至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反駁他了,而是想著怎麼和赫喧安然無恙地離開。
俞赫喧稍微地擋在了我的前麵,神情和那天一樣的平靜。宋止行看我們的親密,發狠地瞪著俞赫喧。
宋止行繼續奚落我說:“緝熙,你長得這樣好看,可惜現在沒有能夠保護你這樣的美貌的力量。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別人,難道你以為你身邊的這個外鄉人能保護你?”
俞赫喧十分鎮定自若地開口:“說完了,讓開,擋我們路了。”
宋止行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們聽到了什麼嗎?他讓我讓開。”
“哈哈、哈哈,這小子可太搞笑了。”“哈哈,他以為他是誰啊!”
周圍的人都在嘲笑俞赫喧的自不量力。
此起彼伏的笑聲。我不確定俞赫喧此刻想要做什麼,但是我知道一定很危險。我想跟他說,離開這兒。
他卻回頭問我說:“知道麵對流氓該怎麼辦嗎?不是費力地跟他講道理,而是…”俞赫喧突然就衝上去抓住了宋止行的衣領,揚起手給了他一拳。隨著這一拳他的話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朵裏。“打到他們服為止。打到他們不再說為止。”
俞赫喧從被他們開始包圍的那一刻,我好像突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清醒了,我看周圍,沒有什麼能幫我們的人。
但是卻發現了路邊的廢水管。當我拿起水管的時候,我腦海裏閃過了很多的詞。比如,毀滅。
比如,受夠了。還有,這個時候,隻有我能幫助俞赫喧,就像他幫助我一樣。
我們從昏暗的傍晚打到了月明星稀。雙方都掛了彩。
後來有行人發現了,他們害怕被警察抓走,跑掉了。
他們沒有贏,我們也沒有輸。我將剛才因為打架而甩出去的書包撿起來,剛要撿他的書包,結果他將我的書包和他的書包一起拿起來。笑著衝我伸手說:“剛才你很勇敢。”
我搖搖頭,驚魂未定地說:“謝謝你,這是你第二次幫我了。”因為你,所以我才是一次又一次地有勇氣。我將剛才從地上撿起的一張照片遞給了他。
隻不過他看到那張照片,就像是丟了自己的寶貝一般,驚慌地拿起來,說:“啊!剛才怎能飛出去的。”那張照片上的人十分美麗,那是一種雌雄難辨的美。我嘗試問他說:“沒事吧?這個照片上的人很重要吧!”
他忽然想到什麼一樣,眼神忽然變得十分哀傷,說道:“嗯。他是我原來的高中同學,他對我、很重要。”
“哎!都怪我。”我有點愧疚也有點難過,因為我發現他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那種深情的眼神。我真希望我想錯了,但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擺擺手,將那張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好。“沒事,我隻是看不得,因為一些與眾不同而被別人欺負。若是他在這,也會出手幫忙的。”
我將書包重新背上,說:“與眾不同?”
“嗯,性格是,容貌亦是。但是,性格、容貌的與眾不同,都不能成為一種別人評判我們的標準,如果有人以此用來滿足他們淩駕於我們之上的成就感或優越感。那我們就直接對他們說,滾。”
我隻當他在安慰我。低著頭,邊走邊說:“連累你了,以後在班級可能沒有安生的日子了。”
他笑了兩聲說道:“上一次之後,我們不就是已經沒有安生的日子了嗎!”
我尷尬地回著:“是哦!”
終於到家了,我和他站在門外,他安慰著我說:“今天若是換作別人遇見這樣的事,我也會幫的!所以不要有壓力。”
我想到那張照片,心裏不知怎的,突然有點酸澀有點發麻,突然開口問他:“你也幫過照片上的人?”
他愣住了,然後我看到他搖搖頭苦笑著說:“我是那個被幫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