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當花魁,全靠南朝當今的太子捧著我。
我知道他隻是為了這間春樓,還是從了他。他另有所圖,卻不耽誤他寵我。
本來我們這樣各取所需,掩耳盜鈴地過下去也行。
直到我某次幫他洗衣服時,不小心把他貼身收藏的一幅燕朝的城防圖扔進了水裏。
圖紙被水泡得不成樣子,已經完全看不出裏麵記錄的東西了。
以前我覺得太子隻是個草包,現在我發現他有野心得很。
他不僅有野心,演技還好。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世人麵前偽裝自己的?
他穿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圖紙已經變成了一團廢紙。
我雙手捧著那團廢紙,慌張地看向他,被自己的笨手笨腳蠢哭。
太子沒管我,神色驚慌地搶過那團廢紙,手忙腳亂地試圖搶救,越急越亂,廢紙徹底被打散。
伺候他洗澡的幾個婢女,被他慌亂的動作嚇得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我小心藏起眼底的愉悅神色,視線不經意地掃過他們,也跟著跪倒。
太子像被奪了心愛玩具的小孩,通紅著眼,跌坐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跪得有點麻,我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門突然被敲響,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外麵響起,
“太子爺,臣來取城防圖了。”
太子一臉陰沉地去開門,黑著臉說道:“城防圖已經沒了。”
說罷一臉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門外身穿鎧甲的男人聞言抬眸打量著我,緊抿薄唇說道:“你就是太子爺藏起來的嬌?”
我羞愧地點了點頭。
瞎說什麼大實話,太子爺最在乎的[嬌]已經被我用水淹沒了。
手一搓,全散了。
那晚,太子像發了瘋似的在我身上發泄,似乎要把他心裏的不滿統統還給我。
太子一邊攬著我的腰,一邊抹去我眼角的淚。
後半夜,他讓人傳水,我賣乖似地湊上去抱著他寬闊的背,他轉過頭來,深邃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眼神裏有深意。
夜色中,太子提起我蔥白的手,問我:“嬌嬌,你在孤身邊多久了?”
我回道:“七年零六個月。”
“確實太久了。”
他猛地鬆開我的手,自顧自地穿上他的太子常服,腰身服帖,挺拔俊朗。
太子係著腰帶說道:“尋芳樓我會換人來接手,以後你就好好當個花魁就行了。”
我正襟危坐地問他:“太子這是打算卸磨殺驢了?”
太子抬眸,語氣裏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孤厭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