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我弟張光宗用冷水潑醒的。
「睡睡睡就知道睡,你是豬啊,趕緊起來,村長家來人接你了!」
張光宗煩躁地踢了我一腳,威脅道∶「我城裏的新房可全指望今天,你要是再敢偷跑,信不信我讓爸媽打死你!」
我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張光宗,聽完他的話才終於想起發生了什麼。
前幾個月張光宗準備和女朋友談婚論嫁,女方家境不錯,爸媽都是縣城裏的領導,對兩人結婚的唯一要求就是要在縣城買上房。
爸媽拿不出那麼多錢,便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我們家招娣長得好歹也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標致,手腳又麻利,放在哪家都是頂頂好的媳婦,這彩禮至少不能少於這個數。」
「錢什麼的都不是問題,村長明天領著人過來看看八字麵相,要是合得來,這門親事就成了。」
「你們別看新郎官是個傻子,人家村長可說了,要是生下個男娃,就再給你們家包五萬塊,到時候你們就等著享福吧。」
我躲在角落裏聽著爸媽和媒婆商議要把我嫁給村長家的傻兒子,一時間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衝出來就和他們大吵了一架。
誰曾想我媽卻趁機把我打暈關在房間,就連提親那些步驟都省了,打算直接把我嫁過去伺候傻子一家人。
想到村長兒子那副隻知道流哈喇子的德行,我忍不住攥緊衣角,手不動聲色地摸到了藏在枕頭底下的刀。
若是一會兒真的鬧了起來,那我隻能和他們拚個魚死網破。
張光宗似乎覺得我被威脅得老實了,自己打開門衝著外麵喊道∶「媽,你趕緊過來給她換衣服吧,一會得來人了。」
我眼見著我媽小跑著朝這邊過來,下意識握緊刀柄,心臟幾乎要跳到嗓子眼。
我媽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視線在我和張光宗的身上繞了一圈,臉色越變越難看,扯著嗓子問∶「怎麼渾身都濕了?」
張光宗沒好氣道∶「她睡的太死了,我隻能潑水把她叫起來。」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室內響起。
張光宗難以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左臉。
「媽,你這是幹什麼?!」
「混賬東西!真是給你臉了,誰準你往你姐身上潑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