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讓家丁把人先扶起來，暫時住到了驛站。

「陛下已經下旨，讓你即刻回京。」瓏玲已經哭暈過去，被人抬下去休息。

「啪！」謝逐將茶盞狠狠擲了出去，來的路上，我已經和他解釋了為什麼皇帝會痛下殺手。

黎族蠢蠢欲動，皇上接到密報瀧州太守和黎族王暗中勾結，再加上謝逐，造反的條件一應俱全。

「王爺，這是聖旨…不可忤逆皇上。」我溫聲勸阻，但我清楚看見謝逐眸中暴戾頓起。

「皇上？嗬，那得看他坐不坐的穩這個寶座！」

多可笑啊，謝逐的母妃，我的背景，都沒有滋生他對王位的野心。

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連叛亂都敢做。

我又勸了幾句，把謝逐的火添的越來越旺，然後默不作聲的退了下去。

瀧州太守確實與黎族勾結，這件事我知道，謝逐也知道。

但他為了心上人不願意出賣自己的嶽父，任由他們意圖竊國。

太守出事後，謝逐主動聯係黎族王，勸說黎族支持自己謀反。

謝逐和黎族王在府中密談，我也在一旁聽著，

我兩個哥哥死於黎族之手，我握著茶杯的骨節泛白，才忍住了將他斬於劍下的衝動。

黎族終究是信不過謝逐，直到我讓人拖了兩具新鮮出爐的羽林衛屍首進來。

謝逐遲遲不歸，皇上還是坐不住了，派羽林衛打探消息。

最後黎族同意給謝逐萬兵馬，以事成之後的十五座城池為交換。

我攔下拍板就要同意的謝逐：「十座，換三萬兵。」

黎族王被我的氣勢震了一下，還想在說什麼，卻被我攔下，

「黎族出兵五萬，若其他部落來襲，黎族準備如何自保？」

「若起事失敗，黎族被中原和部族夾擊，恐有滅族之禍。」

黎族王眼神轉了轉，點了點頭同意了。

「夫人，為何不多要些兵馬。」黎族王走後，謝逐不讚同的出聲。

「王爺可知，五萬兵馬是何規模？」我飲了口茶，開口道。

謝逐看著我搖頭，

「反叛起事，七萬足以，若黎族出兵五萬，到事成前夕一朝倒戈，我們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這樣的推演，我與父親做過許多回，早已爛熟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