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靖軒沒有再出現。
倒是乳母打聽了消息後告訴我,靖軒王爺被派去西南平患。
少則一個月,多大概要大半年才能回京。
那晚,他是來告別的嗎?
我算了算身邊的銀錢。
讓乳母去打聽些消息。
過去了幾年,不知道我父親的舊部如何了?
當年事情發生後,有很多人受到牽連,一同入了獄,就連穆副將的兒子,從小到大與我關係甚好的穆雲州都有牢獄之災。
我不能讓對我阿爹忠心耿耿的穆家沒有了血脈。
草長鶯飛。
靖軒離開的第二個月末。
他的妻子終於找上門來。
丞相府的嫡女,我見過,自小便同我不對付。
我舞刀弄槍,她琴棋書畫。
按阿爹的話來說,我鬥不過她。
事實證明,我確實鬥不過。
即便,靖軒的青梅竹馬愛上了我的哥哥,他仍然也不可能屬於我。
許久不見靜葉,她更顯端莊嫻靜。
一雙眸子在看清我以後,露出譏諷。
「昔日裏縱馬在長街打人的將女香寒,如今卻落得這個境地,真是可悲。」
她塗抹丹寇的手,撫摸過懷中那隻通體雪白的貓。
叫我想起了我最愛的寵物萱萱,那也是一隻貓。
萱萱,軒軒。
我把對靖軒的愛,也分給了它一半。
隻因它是靖軒送我的禮物。
可是,在抄家滅族的那天,萱萱也死在了刀下。
可憐它到死,還在對著我嗚咽。
見我不語,抬眸冷對。
靜葉沒了賢惠的模樣,指著身後的奴仆。
「一個卑賤之人,還敢站著。」
乳母被人按在地上,連同我,後膝被人狠狠踢了一腳。
疼得我眼淚瞬間湧出。
膝蓋也脫力,跪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這才有幾分罪女的模樣。」
「哦,聽說你醒了後就啞了,那你可知,你為何會啞?」
我詫異的對上她好整以暇的眸子。
「哈哈哈。」
她大笑起來。
「就是王爺啊,就是靖軒。是他命大夫毒啞了你。你不會還不知道,妄想他對你有一絲真情吧。」
「就連,你弟弟的事情,也是他做的。」
我死命的搖頭。
淚水撲欶落下。
「你是不是很好奇,他為什麼還要把你留在身邊。」
我點頭。
「因為你蠢。」
「蠢到他覺得把你像是困獸一樣留在身邊玩弄,也十分有趣。」
「若是真的愛你,又怎麼會舍得傷你,殺你全家,你最在乎的人都是他殺的,若是真的愛你,又怎麼會見你淪落軍營卻不去營救?還在救出你以後將你毒啞。」
我又哭又叫。
聲音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沙啞難聽。
可是,我能怎麼辦?
我又能如何?
王妃似乎覺得快意極了,大笑著離開。
我痛昏過之前,乳母衝了過來抱住我,叫著我的名字。
她說:「將軍府隻有你一個血脈了,要撐下去。」
又說:「我知道穆雲州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