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的人後知後覺的開始安慰小劉,讓她少說幾句。
我安慰裴知禮:“沒事的知禮,我沒事,別氣了。”
可他還是對著小劉怒目而視,似乎根本沒聽見我的聲音。
“知禮,別生氣了,小劉喝多了,你知道的,她喝多就愛亂說話。”
隻這麼一句,裴知禮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臉上緊繃的肌肉也開始和緩。
“也怪你,不好好看著她,讓她喝這麼多。”
雖然是責備,可語氣裏全是寵溺。
我怔愣的看著他們,好像他們才是那天生契合的一對,而我是那格格不入的外人。
心裏的刺痛和涼意在一瞬間放大,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吧嗒吧嗒地滴在桌上。
裴知禮後知後覺的看向我,臉上慌張不已,手忙腳亂的幫我擦著眼淚。
“怎麼了淺淺,小劉喝多了,別聽她的啊,乖。”
我忍住最後的尊嚴,深吸一口氣。
“知禮,你們吃吧,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裴知禮提出送我,被我拒絕了,我看出來他想留在這,說送我隻是隨口說說。
沈念安站起身走過來挽住我:“裴總,那我送淺淺出門吧。”
裴知禮臉上帶著一絲擔憂,不知是對我還是她。
“你們小心點啊。”
“哎呀,囉嗦,就出個大門有什麼危險的啊。”
出了包廂門,沈念安的笑容一下子收起,語氣輕佻。
“淺淺啊,三年了,什麼都會變的,包括人心。”
我聲音顫抖,轉頭看向她精致帶著一絲嘲笑的側臉。
我很想問她和裴知禮的事,但心裏的小人叫囂著我別問別問!別開口!
開了口,我和裴知禮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別捅破那層窗戶紙!
我不再看她,緊緊盯著前方的路。
沈念安歎了口氣,好像我沒有像她想象一般質問她,還有點失望。
“淺淺,你不問問我和知禮,哦不,裴總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我站定:“我知道,你們就是同事,好了,已經到門口了,快回去吧,他們都在等著你。”
沈念安勾了勾嘴角,眼神裏充滿了憐憫。
“誒,對了淺淺,你的背上是不是受傷了呀?我看看呢?”
我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僵硬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她捂著嘴笑了一下:“你後背不是有傷疤嗎?我們是好朋友,關心一下不是應該的嗎?”
“還有啊,你別多想,今天不小心看到裴總的手機了。”
然後做了個口型轉身離去。
我看清楚了,她說的是:“母豬。”
巨大的痛苦、憤怒快要將我淹沒。
我蹲靠在牆邊,死死捏著拳頭,直到指尖滲入手掌,才生生忍住快要崩潰發瘋的情緒。
我深呼吸幾口氣走進雨裏,冰冷的雨水讓我漸漸冷靜下來。
林淺淺,當初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你不是都已經想好了嗎?
你不是自願的嗎?你知道會背負這些罪名,為什麼現在還這麼難受?
我淋著大雨往回走,摸了摸手腕,發現上麵的鏈子掉了,應該落在了包廂裏。
那是今天裴知禮給我帶上的,上麵鑲嵌了一顆粉鑽。
“淺淺,這是我補償你的,下一次就是粉鑽戒指像你求婚了。”
我給裴知禮發了條信息。
“知禮,我的手鏈好像掉在包廂了,你記得幫我找找。”
沒有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