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幾乎要哭暈了過去。
她是第一個發現三叔屍體的人,據說當時敲了很久很久的門,裏麵一直沒有動靜。
直到三姨推門而入,就看見三叔吊死在了房梁上。
村長指揮著派人將屍體抬下來,眼見的李二狗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指著三叔的屍體,兩條腿直哆嗦。
【這······這是枯井裏的那件嫁衣······】
我定睛一看,這無論是顏色還是花紋,都跟枯井裏撈出來的那件一摸一樣。
事出邪門,此話一出,村民們都嚇壞了。
再也沒有人敢上前。
為首的壯漢先退縮。
【村長,你也知道的,俺娘就俺一個兒子,這要真出點事情,俺可對不起俺娘。】
後來,還是我爸發話,加價到一百大洋,這才有人將三叔的屍體抬了下來。
這不太不知道,一抬嚇一跳。
這三叔的屍體還沒落地,全身上下就如同拚接的積木一般,轟然倒了下來。
屍體腐爛的腥臭味頓時直衝鼻腔。
我也忍不住幹嘔了起來,懂行的吳三桂一眼就瞧出。
【這屍體,至少死了有一個禮拜。】
可是,三叔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鼓起勇氣,眯著眼睛,又去瞧了一眼那屍體。
不知怎麼的,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那嫁衣比以往更鮮紅了些。
忽然間,我猛地醒悟了過來,這三叔的屍體,好像一點血都沒有,就好像都被這大紅嫁衣給吸幹了······
三叔最大的兒子,林永貴突然暴起,一把揪住了住在隔壁的老王伯。
老王伯平日裏就色迷迷的,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做,還因為偷看人家洗澡被人當頭澆了個大糞趕了出來。
對此,就連我這個十多歲的小毛孩,都對他沒什麼好印象。
【是不是你,殺了我爸!】
老王伯很矮,林永貴就像是拎小雞一樣將他提了起來:
【全村人都知道你跟我爸不對付,你還揚言要殺了我爸,是不是?!】
老王伯和三叔家的矛盾全村人都知道。
老王伯偷看三姨洗澡被三叔發現,拿起砍刀就說將他踢到了馬路上。
三叔幹的是殺豬的營生,身強體壯的,打得老王伯鼻青臉腫。
這動靜鬧大了,圍觀的人都多了,老王伯臉上自然是掛不住,揚言要砍死三叔。
老王伯也急了,他說肯定是三叔自己幹了什麼,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
【這幹殺豬的,手上沾了多少血,肯定是虧心事做多了,遭報應了!】
老王伯的嘴巴不幹淨,眼揪著林永貴就打了起來,兩人扭成一團。
村民見狀,紛紛上前將兩人拉開。
我抱著小黑,鼓起勇氣,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別打了,別打了,我奶奶說這井碰不得,這井裏的水更喝不得。】
我這麼一說,人群中也看是議論了起來。
【這枯井恐怕真的又問題。】
【要不這好端端的,枯了多年的井,怎麼會開始往外冒水了呢?】
【這井裏怕是死過人,不然怎麼會有嫁衣的?】
······
我正杵在原地,林大壯突然怒氣衝衝地跑了出來。
揪起我的衣領就是一耳光,我被他打得摔倒在地,小黑衝上去咬住他的褲腿,卻被他一腳踹到在地上。
林大壯是我大伯的兒子,跟我同輩,因為家裏寵著,個子比我整整高了一個頭,長得人高馬大的。
井是他率先發現的,為此,村裏的村民還都誇耀說林富貴家生了個好兒子。
而我如今這樣說,無疑是當中打他的臉。
【你這個賤東西,是不是誠心的!】
我爸衝上前將我護在身下,大伯也護犢子似地將林大壯摟在了身下:
【這井裏的水我也喝了,怎麼不見我出事啊?!鄉親們,少聽這個小賤蹄子在哪胡說!】
我還想開口,卻被爸阻攔住。
捂著我的嘴,搖了搖頭。
結果,第二天晚上,大伯,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