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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我正躺在病房。

身上裹著厚厚的紗布，我甚至覺得連呼吸都變得那樣艱難。

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人。

唐理，還有一位女警官。

兩人都穿著警服，眼前的唐理站得筆直，緊緊抿著嘴唇，嚴肅又冷漠。

根本不像我認識的唐理。

我們變成了陌生人

“唐棠，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

女警官開口對我說。

我沒有理會，隻是死死盯著對麵的唐理。

他肩膀上的數字已經變成了3。

“唐棠！你不要想著耍花招，給我老實一點！”

這位女警官實在有些暴躁，隻見唐理拉了拉她的袖子，對她說“我來吧，你先出去。”

女警官握住唐理的手腕，會他道“我在外麵等你。”

隻寥寥幾個動作，我就看出他們兩個的關係並不一般。

“小棠……”

“別叫我小棠。”

“好……唐棠，你傷怎麼樣了？”

唐理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

“不是你親手開的槍嗎，我怎麼樣了，你不清楚嗎？”

“當時情況太緊急，我沒有辦法……我心裏有分寸，不會真的傷了你的！”

我有些困惑，不懂為什麼唐理會一本正經地和我解釋。

“多謝警官沒一槍解決了我，還留著我這條命，用我的這條命來威脅我爸爸。”

“別叫我警官……我叫楊曾，楊樹的楊，曾經的曾。”

我搖頭，這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唐棠，這些年我是清楚的，你並未參與任何與你父親有關的犯罪，隻要你配合我們，你會獲得自由的。”

我還是不想叫他楊曾，這個名字實在……太難聽了。

“用我爸爸的命來換我的？”

“這不是交換！他走私販賣軍火，在國內外罪行累累，你知道他害了多少人嗎？”

我無言以對。

這些年來我始終生活在黑暗勢力裏，幽穀村早被警方盯上，可苦於沒有證據，整個村子宛若銅牆鐵壁。

我看爸爸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甚至晚上忍不住地做噩夢，我知道自己會有報應。

可即便如此，爸爸還是爸爸啊。

我沒有那麼高尚。

“阿曾，你出來一下。”

那位女警官將唐理叫走了。

此刻的我還不知道，當時為了救我，阿蘇也一起跳入海中，她在警方的要求之下，已經同意給我爸爸打電話，騙他過來接我。

接下來幾日，我始終待在醫院，唐理沒有過來看我，而是換成了另一位年紀不大的實習警察，姓霍。

霍警官說，唐理回家看望父母去了。

“褚警官也陪他一起去了一趟。”

“褚警官？”

“你上次見到的那個女警察，褚瑜潔警官，她和楊警官在三年前就訂婚了，楊警官失蹤之後，她一直在等他，組裏人和我說，大家都以為楊警官沒了，隻有褚警官一直沒有放棄。”

原來他早已經有愛人了啊。

原來他給我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