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天是聖誕節。
我爸又家暴了我。
深冬,我連衣服都還沒穿整齊,就被我爸用皮帶抽出了家門。
一件不合身的T恤,和一雙赤裸在外滿是傷痕的腿。
十六歲的我被親生父親手裏的皮帶在身上狠狠的烙下“羞恥”字。
路過的街坊鄰居見慣不慣,他們對我避如蛇蠍。
其實以前他們是會站出來幫我的,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就沒人敢在我爸打我的時候站出來了。
十二歲那年,我爸半夜打我。
那晚我身上隻穿了一件能遮羞的短袖跪在家門口。
奶奶被我爸的咒罵聲吵醒,她想護著我,卻在爭執中失足跌下樓梯。
奶奶當場腦溢血死亡。
那一次我多希望我爸能坐牢,我告訴警察是他推的奶奶,可監控顯示是奶奶失足摔下樓梯。
再加上他有精神病史,法院判定他無罪。
奶奶下葬那天,雪很大,寒風中夾雜著雪花,刺骨的涼陣陣鑽心。
我跪在奶奶的墓碑前,受著所有人的冷眼和指責。
十二歲的那場大雪帶走了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