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西藏,天光晴好。
我和周亦朗在高原上徒步,這次我們要去那曲市下轄的縣城,那裏有幾所貧困小學。
我讓自己的慈善團隊提前給小朋友們買好了過冬的棉被。
這趟來準備給他們現場量尺寸定製棉衣,並關注他們的學習進度,訂購符合他們學習水平的書籍。
周亦朗很快和孩子們打成了一片。
他帶著孩子們唱歌跳舞,他們親切地喊他“阿炬”,這是藏語中哥哥的意思。
而我因為體力不支,隻能在遠處看著他們。
周亦朗以最快的速度學會藏族的六弦彈撥樂器紮木聶。
夜晚村裏燃起篝火,少男少女跳起鍋莊舞,周亦朗彈唱起《情非得已》。
火光映照他青春磅礴的臉。
唱到「隻怕我自己會愛上你,不敢讓自己靠得太近」時他看向我,眼中跳躍笑意,看久了,似乎藏了一泓深情。
我笑著移開目光,坐在遠處靜靜看大家跳舞。
他卻追過來,對我說了一句藏語。
我聽不懂,他用眉筆寫在我手背上。
距離太近,能感覺到他因活躍而頭發汗濕,呼吸急促,周身散發著好聞荷爾蒙氣息。
他抬起濕漉漉的眼睛,認真看我。
「姐姐,這是我學會寫的第一句藏語。」
那字跡很漂亮,像旖旎的波浪線條堆疊。
བུ་མོ་ཁྱོད་ངོ་མ་ཡག་གི
第二天一個小學生告訴我,這是「你真美」的意思。
我心怦然一跳,很快又恢複死寂。
年輕時我確實很美,五官精致,氣質古典,不止有一個人說過我該去演林黛玉。
但明年我就要度過三十歲生日,對於周亦朗來說我太老了。
活到現在,我已經對愛情不抱任何幻想,我的心傷痕累累,再也承受不了真情。
離開藏區前我們和小學生們一起合照。
照片上我們都戴著雪白哈達,周亦朗俊美陽光,我蒼白憂傷,像一抹影子,即將從世上消失。
周亦朗想方設法逗我開心,我總是興致缺缺,無力回應他。
西藏一行太耗費我的精力,回到A市後我隻想躺平休息。
周亦朗的精力似乎永遠旺盛,他開始詢問我下一部電影的安排。
我說:「你喜歡就好,想演什麼電影跟我說,我給你投資。」
於是他給自己選了個懸疑片,飾演殺人如麻的男主。
按照排期這部電影將會在新年賀歲檔上映。
我笑了,能預料到這次我會虧大錢。
大過年的誰會去電影院看殺人片?
萬萬沒想到這部冷門電影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