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醫院門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那抹鵝黃色的身影,她嬌嬌小小的,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想抱在懷裏仔細嗬護。
她主動走到了我的麵前,嬌嬌地笑道「楊遇姐,你好,我是袁玉玉。」
「我們聊聊?」
袁玉玉約我在咖啡廳見,我答應了。
她一坐下,就將手裏的b超放在我麵前,得意地和我說,
「我肚子裏已經有誠哥哥的孩子了。」
嗬,
難怪李宇誠突然和我說不要孩子了,原來是外麵已經有孩子了啊。
我的孩子多餘了!
我拿起那份b超,顫抖著手撫上上麵的胎兒,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ta也是這樣小小的,在我的肚子裏縮成一團。
b超上赫然寫著就診人:袁玉玉,旁邊的陪診,則是我這近兩千個日日夜夜的枕邊人——
李宇誠。
這三個字猛地將我拉回現實,這頭袁玉玉又給我下了個猛料「醫生說是個兒子。」
袁玉玉撫著肚子「我從初中的時候就和誠哥哥在一起了,他那時候還什麼都不懂。」
她盯著我,一字一頓「我教他,要記得給女朋友帶早餐,要記紀念日、節日,要在每個節日、紀念日送禮物,禮物送的不要老那麼直男,我還告訴他,要疼女孩子,要在她哭的時候哄她。」
「他原本什麼都不會,這些都是我一點點教出來的,你現在享受到的這些,都是我的成果。」
「我們是彼此的初戀,我們兩個才是真心相愛的,你最好趕緊和誠哥哥離婚。」
「還能保留點顏麵。」
「要是讓誠哥哥開口,你走的可就不會這麼體麵了。」
我掙紮著開口,告訴她,也在告訴自己「那都是之前,當初,」
我握緊拳頭,給自己力量「當初李宇誠追了我兩年,他說,他對我一見鐘情。」
袁玉玉對此嗤之以鼻「是一見鐘錢吧,如果不是因為你家有錢,誠哥哥怎麼會喜歡你這種嬌蠻大小姐!」
「他一直喜歡的都是溫柔的女孩子,比如我,比如他的幾個前女友,都是這種類型。」
「現在你家的財產都到誠哥哥手裏了,他不會再忍你的大小姐脾氣了,他遲早會踹了你這個黃臉婆的。」
她想了想,又笑著說「哦,對了,誠哥哥呀,最喜歡在床上叫我——」
「玉玉。」
袁玉玉走後,我久久不能回神。
玉玉?
玉玉!
難怪,難怪我明明叫楊遇,李宇誠卻總是叫我遇遇。
原來是在緬懷他的初戀女友。
想到無數個夜晚李宇誠附在我的身上,在我枕邊呼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我還覺得他愛我。
我一陣惡心反胃,猛地衝進洗漱台狂吐。
抬頭,我盯著鏡子裏的自己良久,才慢慢緩過神。
楊遇,你不能哭,不能哭!
起碼,不能為了一個渣男哭!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李宇誠,隻能借口要去閨蜜那邊玩兩天,和李宇誠說這兩天不回去。
他問「是白幼儀嗎?」
我強忍著哭腔回應「嗯。」
「那你們好好玩。」
白幼儀是我最好的閨蜜,從初中我倆就是一個學校的,再到高中、大學,我倆一直形影不離。哪怕後來畢業了,也在同一個城市,我倆時不時就會約著一起出去玩。
因此關係一直沒有生疏。
白幼儀知道李宇誠出軌也是滿滿的驚訝,她憤怒地開口,
「離啊,這男人還留著幹嘛,過年啊!」
「知道是誰嗎?」
「知道。」
白幼儀盯著我,目光灼灼,
「誰啊?」
「袁玉玉。」
她聲音輕得有些飄忽,
「袁玉玉?他那個前女友?」
我看向她,疑惑,
「你知道袁玉玉?」
白幼儀摸了摸鼻子,
「有一次見到袁玉玉跑來了學校,好像是求李宇誠複合來著的,然後就知道了」
「你不知道嗎?」
我看著她,突然感覺一瞬間整個世界都陌生了,
「我不知道」
心理學上,摸鼻子是撒謊的表現,我不知道幼儀你瞞了我什麼。
我陷在恐慌的漩渦之中,每個人好像都不對勁,思量許久,我還是決定,先離婚。
我將李宇誠叫了回來,他急匆匆趕來,一臉著急,
「怎麼了,老婆,出什麼事了,這麼急著叫我回來。」
我輕聲說「我們離婚吧。」
李宇誠一臉震驚,他拉著我的手,溫聲問,
「老婆,怎麼了,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嗎,你說,我改,別離婚好嗎?」
「我離不開你。」
那人的手掌一如既往般溫暖,我笑著抹掉眼淚,反問他「不是離不開我的錢?」
李宇誠看起來很是難過「老婆你怎麼能那麼想我,七年,我們結婚七年了,這七年我怎麼樣?」
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可這樣的好不是對我一個人的。
我涼涼地看著李宇誠,問「28號那天你在哪?」
李宇誠麵色微變,眼神有些閃躲「就在南城那邊處......」
我打斷他「李宇誠,我在醫院看到你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切道「我,我是騙了你,我沒出彩,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