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看到白潔的一瞬間,頓時明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也清楚我的性格,我根本不可能和白潔同住一個屋簷下。
他惡狠狠的瞪著顧言章質問:“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在這裏?你難道不知道昨天是什麼日子嗎?你怎麼敢讓這個女人住在家裏的?還有,我女兒呢?”
我媽似乎已經感受到,我大概率是出事了。
隻是我媽跟顧言章鬧了起來,她拚命的捶打著顧言章的胸膛和肩膀,質問他把我弄到哪去了。
在一番情緒激動下,我媽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好在顧言章還有點人性,將我媽送去了醫院。
可我媽被送.入醫院後,還沒來得及去繳納住院費用,又被白潔一個電話叫了回去。
白潔說自己好像看到了鬼影,說可能是昨晚的那個人來找自己報複了。
顧言章一聽,二話不說將我媽扔在醫院裏,轉頭回了家,我待在後麵哭天搶地的,求顧言章不要走。
可我現在已經是一縷孤魂,根本攔不住顧言章的行為。
此刻我最心疼的莫過於我媽。
此刻我無比感謝血脈相連的好處,因為我隱隱約約能感受到一點我媽那邊的情況。
我媽已經醒了,但我聽到她已經很久沒有交醫保,眼下很多費用無法報銷,而且我媽的積蓄並不多,再三考慮一下,我媽決定出院了。
後悔充斥著我的內心,我走的實在匆忙,竟然沒有將自己的積蓄留給我的媽媽。
而且在此之前,我還掏光了我媽媽的積蓄,讓她的晚年得不到保障。
顧言章是個網絡小說,作者在他最窮困潦倒的那幾年,一直是我在外麵工作養著他。
後來他的小說被曝出抄襲,為了跟別人打官司,幾乎將家底都掏盡了。
對方有固定負責的公司,對付他這樣的小說作者最是方便的。
甚至有一段時間,顧言章還受到了別人的威脅,為了自保,我將他帶回了家,暫住在我媽那裏。
那段時間顧言章的脾氣很不好,每天晚上都會砸東西,咒罵那些無良公司。
而我第2天要上班,我媽為了讓我有個良好的精神,特地把自己的臥室讓了出來,自己去睡客廳。
因為這件事我沒少哭鼻子,後來忍著痛將顧言章帶離了出去,走的時候我媽還將自己多年的養老金全部給了我。
她知道我們打官司需要錢,也知道她明目張膽的給我,肯定不要於是偷偷的藏在了顧延章的行李箱裏。
那個時候我問我媽為什麼不給我,我媽什麼也沒說,但現在我明白了。
可能我媽早已經看透了顧言章,她知道那些錢放在我這裏,我很有可能會退還回來。
但顧言章不會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自己能夠出人頭地,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
不,我不應該這樣說顧言章,在他的世界裏還有一個白潔,是不可以被犧牲掉的。
顧言章急匆匆地跑回了家,在我們的臥室裏找到了白潔。
昨天晚上他們兩個都在臥室裏,我不清楚他們發生了什麼,也不願意進去觀看。
隻知道孤男寡女待在了我的臥室裏整整一夜,出來的時候,白潔穿著顧言章媽媽留下的設計作品。
“顧言章我害怕,我剛才看見了一個黑夜,你說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個人來找我了呀?我真的好怕!”
白潔哭的梨花帶雨,臉上的心肌妝容那麼濃,粉底液都要蹭在顧言章的襯衫上了,難道她自己看不見嗎?
顧言章將白潔緊緊的抱在懷裏,輕輕的拍撫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小潔不要害怕,萬事都有我在呢,別說這世上沒有鬼,就算真的有鬼,就讓她來找我好了!”
我也看過無數的鬼怪小說,在那些小說裏鬼都是無比可怕的存在。
怎麼輪到我就這麼的廢物呢?我甚至連基本的現身都做不到。
而且我為什麼會被留在顧言章的身邊,我不想一直看著他和白潔恩恩愛愛,我想去看我的媽媽。
當天顧言章為了安撫白潔,抱著她整整五六個小時沒撒手。
在這五六個小時裏,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因為顧言章從來不願意和我單獨待在一起這麼久,哪怕是晚上睡覺的時候。
可笑嗎?我和顧言章在一起8年了,從來沒有從頭到尾睡過一晚。
他總說自己晚上的時候才會靈感爆發,所以基本都是晝伏夜出。
可你要說他晚上正兒八經的在工作,他卻有事還拉著我做那事。
工作到極致的時候,他總說自己壓力大,在床上死了命的折騰我,根本不管我第2天工作是否重要。
可現在他緊緊的摟著白潔動作輕柔輕拍後背,那姿態就像哄小嬰兒一樣。
想起小嬰兒,我又忍不住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他們兩個睡覺的地方,也就是白潔枕著的枕頭下麵,就藏著我們孩子的照片。
正當我悲春傷秋時,家裏的門鈴突然被暗響,白潔仿佛受到了驚嚇一樣大喊一聲,立刻縮進了顧言章的懷裏。
“顧言章,我害怕是誰在敲門啊,會不會是我撞的那個人啊?”
顧言章一聽到她說這話,立刻上手捂住了她的嘴。
“白潔,我不管你現在有多害怕,昨天晚上的事情千萬不能再提了,無論在誰的麵前都不能說。”
“昨天晚上你就是過來陪我的妻子過生日的,但我的妻子和我鬧了別扭,所以離開了,而你一直都在我這裏,你聽懂了嗎?”
白潔裝作一臉慌張的點點頭,整個人看上去極盡恐懼和脆弱。
但在顧言章轉頭的一瞬間,露出了一個非常得意的笑容。
她甚至還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掛在床頭的結婚。
這張結婚照是我最喜歡的,盡管照片上的顧言章表情不好,但起碼是笑了一下。
顧言章整理了一下,才出門去看來客是誰。
而他走出去的一瞬間,白潔起身站在床上,直麵著我的結婚照。
“柳青嵐,看看你多可憐呀,你放心,屬於我的早晚都會回到我手裏,不是嘴硬嗎?現在還硬得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