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聞韞怒吼,終止了這場鬧劇。
他走上去,奪過傅槿。
“為什麼換衣服?”
靳聞韞眼神如刀,恨不得把傅槿淩遲。
“你同他,怎麼認識的?”
兩個問題都是靳聞韞從牙縫裏蹦出的,清晨起床可是他親自挑選的衣服。
禹青青的花店有不少男士聞名來觀看,他特意選了最保守的一件。
傅槿的衣服都是他買的,他最清楚如今傅槿身上穿得這一身絕對不屬於她。
連衣裙質地考究,價值不菲,樣式風格是男人最喜愛的純欲氣質,不難猜出是誰送給她的。
且她從衛生間一出來,就對盧修斯比手語,感謝他讓她換衣服。
答案呼之欲出。
就如蘇蕊靈說得那樣,靳聞韞與傅槿相識五年,都不知她有這麼勾人的一麵。
她怎麼敢,背著他跟別的男人曖昧?
傅槿流出生理性的眼淚,一直搖頭不言語。
傅槿覺得委屈、驚慌、難過、生氣,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不知該如何解釋。
盧修斯此刻也發現了傅槿跟他們的關係不對勁,這人是個人精,眼神一閃不再維護傅槿,好奇問靳聞韞。
“靳先生,這是......你的女人?”
靳聞韞沒說話,蘇蕊靈搶先嗤笑。
“一個啞巴花瓶,配嗎?學長,別說了,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她就如同看鬧劇一般,優雅坐到座椅,叫來服務員上菜。
傅槿就是拿出戲,她麵色羞紅,眼角垂淚。
至今她才深刻明白,禹青青說得羞辱到底是什麼。
僵持之下,一句女聲插/入。
“靳聞韞,你在幹什麼!”
禹青青進入餐廳看到了就是這一幕,傅槿被靳聞韞抓住,蘇蕊靈與盧修斯坐著,牆角裏餐廳員工舉手機偷拍吃瓜。
禹青青登時氣得上頭,也不怕靳聞韞了,直接用身體分開二人擋在傅槿麵前。
“靳聞韞,你這瘋子!我跟槿槿外送送花,盧修斯先生不小心把花摔爛,濺射的水漬弄臟了槿槿的衣服,我把我的衣服給了她,然後回去拿新花束。就離開了一會兒,你要發什麼瘋!”
禹青青一句話把真相講得明明白白,她就猜到靳聞韞懷著什麼心思逼迫傅槿。
靳聞韞眯著眸:“你說真的?”
“不信你調監控啊!”
禹青青氣結,眼神看向座位上用餐的蘇蕊靈。
肯定是這賤人挑撥離間,她怎麼這麼糊塗,把傅槿一個人留在了茶餐廳。
靳聞韞沒有再說話,他的怒火平息了一些,但依然雷雲滾滾。
禹青青才懶得搭理這些人,抓著傅槿的手離開了。
夜晚的時候,傅槿下班天空飄起了小雨。
禹青青一臉擔心:“你要不去我家躲幾天?靳聞韞發那麼大的火,回家不會懲罰你吧?”
傅槿心中也擔憂,但還是拒絕。
【如果我去你家住,他會更生氣,還會遷怒禹家,為了你,我也要回去。】
懲罰便懲罰,大不了她忍著,但是傅槿不會讓自己拖累朋友。
傅槿拿著文件夾回到靳宅,結果到門口的時候她發現打不開門。
密碼試了幾次提示錯誤,手指指紋被清除,她用力敲門拍打,房內也沒有下人開門。
傅槿頓時知道了這就是“懲罰”,是她不聽話的下場。
別墅書房內,靳聞韞早早到了家,此刻在處理合同。
傭人給他沏好一杯熱茶,惶恐稟報:“先生,槿小姐她回來了,正在外麵敲門。”
靳聞韞眼眸變冷:“就讓她敲著,她不是跟禹青青關係好到能穿一條衣裙?偌大a城,怎麼沒有第二個接納她的家。”
傭人不敢多言,隻能埋頭稱是。
直到過了一個鐘頭,外麵天色越來越暗,綿綿小雨越來越冷。
“先生,冬日到了,雨雖然不大,可是在北方......氣溫會降到零下的。”
細雨如冰針,傭人不敢想象瘦弱嬌小的傅槿怎麼能熬過屋外嚴寒。
靳聞韞眉眼仍然冷峻,比屋外的空氣還要涼。
“那她知錯了嗎?”
傭人不好說,傅槿是啞巴,能怎麼知錯?
“小姐她沒做什麼手勢,隻是一直倔強的敲門。”
靳聞韞眼皮微顫:“那就繼續關著,讓她清楚,她到底該怎麼做。”
然而這次隻過了半個小時,傭人慌忙來報:“先生!不好了,門外夫人暈過去了!”
話音剛落,書房裏靳聞韞就沒了影子。
別墅門口,傅槿跟一隻凍僵的小兔子似的蜷縮成一團。
她失去了意識、臉色煞白,睫毛與嘴角似乎凝了冰霜,靳聞韞看見以後臉都黑了,二話不說把她緊緊抱在懷中。
女人如同一塊冰,他也不嫌冷,用胸膛把她捂熱。
靳聞韞把傅槿抱到了二樓臥室,開起空調暖了許久,傅槿終於悠悠轉醒。
“咳、咳咳!”
傅槿迷茫睜開眼,就看見靳聞韞掐著她的發絲,纏繞在自己指尖。
【聞、聞韞......】
她以為,他不要她了呢。
靳聞韞冷聲問:“知道錯了嗎?”
傅槿抿著唇,點點頭。
她脫下了身上禹青青的衣服,白/皙/赤/果的身軀一覽無餘,睡在充滿了靳聞韞氣息的床榻上,終於讓男人眼中劃過滿意。
靳聞韞把裙子扔進垃圾桶,丟給傅槿睡衣。
“明天我會找禹家,給你辭職,之後你別再去花店工作了。”
傅槿驚訝,猛然搖頭。
【不要!我喜歡青青,不想跟她分開。】
“喜歡?”靳聞韞玩味念著這個詞,“未經過我的允許,帶你去見陌生男人,給你換不合適的衣服,你執意要惹怒我,讓我強行讓禹青青不能出現在你麵前?”
高大的男人如一隻露出獠牙的獵豹在宣告危險,隻要傅槿敢反抗,他就敢一口咬斷她的命脈。
傅槿低下頭,沒再說話。
靳聞韞以為成功威脅到了她,起身準備叫傭人端來熱湯,這時傅槿摸索,從包裏掏出她揣好的文件夾。
傅槿拉住靳聞韞,把文件夾中折疊好的文件放到他手上。
【聞韞,我們分開吧。】
她大眼睛撲閃,表情沒有任何哀傷,就好似懵懂無知的幼兒。
而靳聞韞看見白色紙張上五個刺眼的黑色大字:
辭職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