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方妍媽媽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了，都放假了還得來麻煩你們。」

班主任滿臉歉意地跟我媽握手。

「嗨呀！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老師您快進來坐。」

我媽見此趕忙把她迎了進來。

四人坐在沙發上商討些拍攝的細節。

一切準備就緒，攝影師打好手勢——開始。

鏡頭先是走了一遍方妍的房間，重點拉近了幾個書桌和獎狀的鏡頭。

接著就切到了人物身上。

班主任問道「家長您在教育孩子上有什麼獨到的見解，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嗎？」

我媽講出她事先組織好的語言。

「更多的是孩子自己的努力，方妍她——」

哢嚓一聲，我爸的房門開了。

隻見他全身光溜溜的隻掛著條內褲和拖鞋，打著哈欠從屋裏走出來。

見到屋裏的陣仗他明顯也愣了一下。

但也隻一下，他便旁若無人地繼續大搖大擺走進了廁所。

我妹我媽和我三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壓抑的怒火。

班主任和攝影師也尷尬地咳嗽了下，道「呃......我們繼續？」

我媽點點頭，調整好表情。

於是班主任再度開口「家長您在——」

淅瀝瀝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我爸愜意的口哨聲。

他沒關廁所門，放水的聲響在寂靜的客廳內一清二楚。

我們三人瞬間尷尬得腳趾扣地。

我妹更是臉色漲紅，她急忙跑去把門關上。

向老師解釋說「我爸他.......平日裏有點不拘小節，老師咱們接著拍。」

這次我媽總算能說完了她的台詞，鏡頭給到我。

老師問道「您是方妍的姐姐，在她的成長過程中有給過她學習方麵的建議嗎」？

「在她小的時候，我告訴過她——」

停——

攝影師比出了這個手勢。

我爸從洗手間出來，光著身子入了鏡，這段還得重來。

見狀，班主任無奈地開口，「咱們先休息一下吧，家長您先喝口水，待會兒咱們再來。」

我們三人此時都不約而同地沒有開口。

因為那股蓬發的怒火已經蔓延到了嗓子眼，任誰這會兒開口，都將帶著一股衝衝的火藥味兒！

但——

客廳裏突然湧進來了熟悉的惡臭。

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最終還是斷了。

我妹我媽和我三人同時開口。

「方國梁你那屎是準備留著吃呢？！腦子被屎塞滿了還是怎麼著，讓你衝個廁所就那麼難！」

「爸你惡不惡心，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還來！」

「我求您了爸！您能不能穿條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