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房子的煩惱,邵卿下午隻需要把昨晚起來畫好的畫送到甲方的手裏,這樣她就能收到一筆不菲的費用。
邵卿是留學過的美術高材生,她的畫作曾在南江市藝術階層獲得過很高的讚賞。即便沒有周媚這層關係,依然有很多人上趕著買她的畫作。
再加上她人長得極美,連商量價格時,都極少被人壓價,甚至有人為了取悅她而加價。
業內如是說道:南江市畫師邵卿的芳容和作品,能親眼目睹其一,便是人生一大幸事。
不過這次收畫的一個客戶點名讓邵卿晚上到南江碼頭的會所交畫。
邵卿雖然不混名媛圈,但是身在邵家,多多少少都知道南江碼頭是富人們最喜歡花錢消遣的地方。三五個老總談生意總會去那兒,那有最奢靡的酒池肉林。
邵卿本不願意去,但是這位收畫的神秘人願意出二十萬收她這幅本來價格隻有十萬的畫。
如果能拿到這筆錢,那邵卿現在的生活就不會如此局促。
也不用再麻煩江淮左了。
想到這兒,她咬咬牙還是去了。
會所很是金碧輝煌,但是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邵卿一直被帶到會所的最深處。原本明亮的金色裝潢逐漸變的昏暗,越往裏走,連走廊的裝飾也從白色變成了黑紅交錯。
邵卿有些緊張,握著畫的手的指節愈發的用力。
開門過後,幾個男人分散著坐在包廂的各個角落,身邊圍著三兩個女人。
邵卿掃了一眼,從這些女人的穿著,坐姿等看出了她們並不是那些進行錢色交易的女人,反而應該是南江市幾個知名的名媛。
再定睛一看,坐在正中間男人身邊的女人竟然是邵菲菲,邵蘭峰的女兒。
邵菲菲的手臂環著的男人是易書弘,邵卿在晚宴上跟他有過幾麵之緣,但也隻是臉熟罷了。
南江市除去江家,第二矜貴的公子。
道上都說,易二公子想要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
屋子裏的人看到邵卿站在門口,原本說笑的他們突然都安靜了下來,直到易書弘開口迎接他。
“喲,我們邵大小姐賞臉過來了,看來我今晚這二十萬不白花?”
他生怕身邊的人聽不見似的,可以扯著嗓子說著。
原來他就是今晚收畫之人。
一旁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隻有邵菲菲在打量完邵卿之後十分不屑的冷哼一聲。
“瞧瞧這穿的......嘖嘖,怎麼我們大美人離開邵家之後怎麼落魄成這幅樣子?”
邵卿穿的很是簡單,身上隻有一套幹淨的短袖和素淨的牛仔褲,至於頭上,發型肯定是沒什麼設計的,純粹是為了方便而用黑色發繩簡單地紮了個馬尾。
跟平日邵家宴會上看見的穿著晚禮服的邵卿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可她修長的身材和俊俏的模樣依舊是讓人連連稱讚的點。
“還真沒見過這麼清純的邵卿......”
易書弘走上前去,貼的邵卿越來越近。
想做什麼,可邵卿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退至門口,“易先生,包廂裏昏暗,如果您要是想驗收畫的話,還是亮一點的地方比較方便。”
換言之,那包廂裏可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
“不用驗了,今晚你帶來的就算是一張白紙我也會買,隻不過你要是想拿到錢,得把那些喝了。”
說著,易書弘指了指葉榆城石桌台旁邊放著的兩瓶紅酒,笑道。
這兩瓶酒沒人動過,像是專門準備給邵卿的。
“我喝不了酒,酒精過敏。”
因為從小生活在邵家那種“高危”環境裏,邵卿從不喝酒,她必須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得讓自己的身體是可以被控製的。
她害怕“失控”。
這是她從心底產生的天然的對男人這種因素的恐懼和抗拒。
“既然邵大小姐這麼不給麵子,那你就請回吧。”
易書弘臉色一邊,轉身回到位子上。
“那這畫怎麼辦?”
這幅畫是易書弘一個月前定製的,付了兩萬的定金,錢被周媚收走了。
這是一副巨副的宋代古人市集圖,從起稿到完工花費了邵卿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易二公子看上的不是你的畫,是你這幅狐狸精樣的皮囊。還真以為誰願意買你的那幾幅破畫?除了你們這些窮酸畫家,誰能看得懂這種東西?”
邵菲菲在一旁冷言冷語地嘲諷邵卿。
話裏話外都在點名邵卿的畫之所以能賣出去不過是因為這幅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