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床上,等趙若曦來簽手術同意書。
她卻說我矯情,讓我忍忍,吃點藥就好。
我說我得了胃癌,要死了,她卻說不管怎樣先把這頓酒喝了,把訂單簽下來。
可是我已經死在病床上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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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白色牆壁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清。
我躺在病床上,胃裏像有火焰在燃燒,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
趙若曦的聲音冷淡疏離:“你準備下,今天下午7點半準時參加酒局!”
“可是我病了,我......”我的聲音微弱而沙啞。
她打斷我:“這個訂單對我很重要,你愛來不來!”
隨即,她掛斷了電話。
我苦笑一聲,從病床上爬起來,她知道,我不會拒絕她的請求。
酒局上,陸澤宇帶著幾分不屑舉杯向我示意。
趙若曦滿臉溫柔的看著他,不肯分我一點餘光。
原來這酒局不是對趙若曦很重要,而是對陸澤宇很重要。
每一杯下肚都如同利劍穿腸過去,在我的胃壁上刮出一條條傷口。
當第三輪敬酒開始時,我感覺到了不對勁,一陣劇烈的惡心襲來,並夾帶著鐵鏽般腥澀味道從口中溢出。
不能讓他們看見!
“嘔......”衛生間裏我吐的天昏地暗,刺鼻的味道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
清水漱口,直到嘴裏沒有一點腥味,我才站直了身體。看著鏡中慘白的臉色,我將住院腕帶往袖子裏藏好。
胃部像是被火灼燒一樣痛,可我的電話還在響,是趙若曦在催我:“陳思南,你去哪裏了?他們一直在給澤宇灌酒,你快回來替他擋擋!”
我苦笑一聲,揉了揉刀絞一樣的胃,朝包廂走去。
返回席位後,我端起紅酒,陸澤宇卻發現了端倪。
“怎麼?思南口渴了,想喝紅的?真男人,喝紅酒怎麼過癮?換大杯!”他冷笑著調侃起來。
趙若曦皺眉瞪了我一眼,奪過我手中的杯子,換成了大杯白酒:“你離開那麼久,還不給各位老總快賠個不是!”
我為難的在她耳邊道:“我胃疼......”
她徹底冷了臉,伸手要來拿酒杯。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從食管而下,落入剛剛出血的胃部,引得我又是一陣痙攣,冷汗從額頭冒出。
她卻再沒看過我一眼。
結束後,趙若曦扶起陸澤宇離開包廂。
“你自己回家吧。”
她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就消失於門外。
我試圖站立起身,步履踉蹌,朝門外方向移動數步,身體一軟,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