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
張昭嗬斥著丫鬟,像是真在不滿丫鬟的舉動。
丫鬟這才聽到便退到她身後,癟了癟嘴。
「小姐,我說的是實話啊,咱們這些人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她一個妓子有啥不肯的?」
我沒有說話,轉過身子,便拿起了梳妝台上的剪子,朝自己的發尾剪了一刀,一截青絲便這樣落在我的手中,被我遞給了丫鬟。
丫鬟這才滿意地接過說了句,「算你識相。」
張昭見頭發拿到了,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
這才繼續柔柔地開口,裝作好人一般。
「這丫鬟被我慣壞了,姑娘不要介意。」
「將軍府中丫鬟少且定了親,不好剪發,著實麻煩穎娘了。」
我搖了搖頭,「無事。」
張昭失去了我這個日日陪伴她的影女,五年光陰我們自然早就融為一體。
如今我出逃自然對她元氣大傷,咯血是最為正常不過。
將這頭發燒成的血餘炭服下,一來是為了治病,二來是為了將我再一次變成她的影女的媒介。
她需要這個媒介,我也需要。
當初我就是這樣,被她裝出來的咯血欺騙。
為了報答她救命之恩,我便給她治病。
得知需要血餘炭,我便把一頭長長的秀發悉數剪了,給她燒成灰服下,才被她生生活祭。
不過,如今我是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喝多喝少,自然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隻是啊,張昭,你要爬得越高,摔得越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