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黑夜等到白天,又從白天等到黑夜。
奶奶已經哭暈了兩次,我們知道時間過得越長遇害的概率就越大。
於是我又跑到那個人的家裏。
我給他們跪下。
“求求你們告訴我,陽陽究竟在哪裏。他隻是一個孩子,他會害怕的。”
“將這個瘋子拖走,我兒子說不知道。誰知道那個孩子自己跑到哪裏去了。”
“一個神經病的話你們也相信!她有病,你們也都有病了不成。”
我清楚地看到那個孩子心虛的表情。可因為晨晨媽媽的這句話我被強硬地拖走了。
他們讓我冷靜,他們說很理解我。
他們理解什麼?我隻知道我的弟弟不見了。
我小的時候特別喜歡黑夜,因為隻有黑夜做壞事別人就發現不了我。
可陽陽卻覺得我總是在害怕黑夜。
“你別和那個瘋子一樣,她指不定心裏憋著什麼壞。”
我十歲那年沒有人記得我的生日,我就偷了一個饅頭。
悄悄順走了一包火柴,就在不遠處的叢林裏。
“姐姐,這裏太黑了,你會害怕的。所以我來陪你了。”
隻有他記得我的生日,他還帶著手電筒。
那燈照耀著我,我好似是站在陽光下的。
“我不怕黑夜。”
“你不怕我會殺了你,他們都說我是神經病,說我以後會是殺人狂。”
我死死地盯著他,他笑容格外的燦爛。
“我相信姐姐不會這樣,你是我最愛的姐姐。”
陽陽從身後拿出明日媽媽給他買的小麵包。
“姐姐我沒有蛋糕隻有麵包。”
他笨拙地將去年過生日的蠟燭誠懇地插在麵包上。
“姐姐快許願!”
眼眶微微有些紅,隻有他記得我。
全世界都覺得我有病,可唯獨我的弟弟會永遠站在我這一邊相信我。
“找到了,找到了。孩子的屍體找到了。”
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上,我不相信,可是也沒有辦法了。
我親眼看到弟弟的身體。
他就那麼安靜地躺在地上,血液摻雜著突然,陽陽最愛幹淨了他卻起的不幹淨。
我給他買的手機沾染著塵土。就在一旁。
手機提示電量不足,我清楚地看到那通電話是打給我的。
可是沒有打出去。
弟弟死了,他們開始造謠陽陽不是一個好孩子,他死了,他卻有罪了。
我不想陽陽死了都不得安靜,那些長舌婦就是該將舌頭給剪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