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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宴尾聲。
寧姐在走廊盡頭打電話。
「您放心,我得罪誰也不可能得罪金主爸爸,絕對照著沈總喜歡的款找,好,好,酒店和房間號您發我。」
我在圈子裏幾年,一聽就明白了這通電話的內容。
那是我避之不及的,潛規則。
我循例沒參加訪問,提前離場。
保姆車駛離停車場時,我聽見窗外蹲守的記者罵罵咧咧,說我大牌大耍。
看著他們長槍短炮守在這寒風天,我有些內疚,但不多。
畢竟,我不是不肯接受采訪,我是不能。
我綁定了一個係統,係統給了我坦蕩星途,同時也給了我一張有自己想法的嘴,麵對媒體時,它撒不了謊,人越多,它越誠實。
「寧姐,這次是哪位金主?」
寧姐將保溫杯蓋擰開。
「沈宴西,剛回國那位。」
沈宴西,果然。
寧姐一邊將保溫杯遞給我,一邊繼續說,「清歡,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這些行徑,但是在這個圈子裏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已。」
「但是我沒有逼良為娼啊,都是自願。就今晚這局,我手底下那些新人,各個都想冒頭,爭著搶著去,爭得我頭都是疼的。」
我將水一飲而盡,把保溫杯遞回給寧姐,「不要頭疼了,今晚我去。」
下一秒,我聽見保溫杯掉落的聲音。
寧姐張大嘴巴定定地看我,伸手來摸我的額頭。
「你沒發燒吧?剛出道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你都不肯走這條路,現在什麼都有了倒是想做傻事了!」
「內娛20年都複刻不了一個你了,乖,咱已經是行業天花板了,不需要出賣自己,也不圖他們那點資源了哈。」
笑死,就我這天降紫微星注定走花路的體質,我需要出賣自己換資源?
「姐,誰說我圖資源了,我圖的,是他的人。」
更確切的說,是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