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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精症」事件一出,我媽偃旗息鼓了一段時間。
姐姐沒有回她婆家。
牛家人也沒有來找姐姐。
我帶著她在我的小閣樓裏住。
她的心情很低落,總是坐在沙發上。
透過閣樓小小的窗戶看外麵的風景。
我怕她悶壞了,讓她參與我最近項目的婚禮舞台鮮花設計部分。
忙碌起來姐姐又恢複了活力。
姐姐在花藝上很有天賦,做事也認真不拖遝。
很快贏得了一眾同事的認可和讚許。
驗收當天,設計效果被甲方大為讚賞,姐姐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晚上,姐姐買了酒邀請我小酌一杯。
許是太高興了,姐姐多喝了幾杯。
臉頰紅紅的,眼裏有一層薄薄的水汽。
「如心,我好開心,結婚半年多,這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時間,我又感覺自己像個人了。
「而不是在牛家的一個保姆,也不是隻有生孩子這一個價值。
「如心啊,媽媽她不是對的,你千萬不要像我這樣。」
姐姐哽咽著說完這句話,眼眶裏的淚水再也裝不住。
大顆大顆的落下,由小聲抽泣到嚎啕大哭。
我看著姐姐,心都要碎了,抱著她輕撫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慢慢的姐姐睡著了。
我摟著姐姐,心裏想,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早上起來,我看姐姐睡得正熟就沒叫醒她,自己悄悄下樓工作了。
卻沒想到在工作室裏遇到了一群不速之客。
我媽帶著牛家人說要接姐姐回家。
「如心,你姐姐已經結婚了,生是牛家的人,死是牛家的鬼。
「你讓她出來跟牛家人回家。」
我媽首先發號施令。
「是呀,一家人好好過日子,我們都把如珍當成最親的家人來對待的。」
牛家人的態度沒有那麼囂張了,甚至隱隱有點討好。
姐夫看起來也沒有那天癲狂了,神情木木的。
「你們家對待親人的最高禮遇就是讓她當保姆,對她冷嘲熱諷啊?
「看來是我年紀小,孤陋寡聞了」
我絲毫不給牛家人麵子,他們不配。
牛家人麵色像調色盤一樣變了又變,最後融成黑色。
這時候,姐姐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