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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言沒有再找過我。
自楊蔓回來後,他對我越來越不耐煩,那通電話對他來說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紀言收拾整齊,手機上是他和楊蔓要去約會的記錄。
她穿著白色長裙,看到紀言後,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麵前,眉眼彎彎,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
我看向紀言,沒有錯過他一閃而過的懷念。
「等很久了吧哥哥,昨天回去後加班到深夜,今天才起晚。」
楊蔓能言善辯,會裝可憐博同情,再加上紀家人憐她幼失怙恃,所以她輕而易舉就得到了紀家人的寵愛。
我與她不同。
貧困的家境、同學明裏暗裏的嫌棄讓我自卑。
我不敢和楊蔓一樣,央求紀言答應我一個又一個無理的要求。
我怕他不要我。
他們飯吃到一半,紀言冷不丁說了一句。
「還是蔓蔓好,不像某個沒良心的,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一點消息。」
「她孤身一人,拿著個手機就走,也不知道跑哪裏鬼混去了,讓我們白白擔心。」
你也會擔心我嗎?
可如果真的擔心,那天晚上為什麼沒有追出來呢?
紀言,我已經死了。
我真好奇,他發現我死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