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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跟顧承和在一起,全靠我死皮賴臉地犯賤。
我知道他心裏有人,卻還是恬不知恥地當他的舔狗。
一是為了錢,二是為了活命。
我隻要一離開顧承和超過兩天,我就會受到密密麻麻的電擊感。
輕則暈厥,重則休克。
從科學上完全無法解釋,但我不得不怕,因為我想活著。
我以為,就這樣和顧承和糾纏下去挺好。
直到我拆了主臥的門鎖,看到了滿櫃子的情書。
全都是顧承和寫給齊韻的。
從十六歲到二十六歲,占據了整個櫃子的半壁江山。
說來可笑,我跟了顧承和兩年,但他從不允許我進他的主臥。
在無數不為人知的夜晚,顧承懷著對另一個女人滿腔的愛意入睡。
心臟針刺般的痛意席卷了我,我連腰都直不起來。
我不得不承認,我動心了。
我諷刺地勾唇。
強烈的恥辱感席卷了我,多久了,我都快忘記曾經的我是什麼樣了。
於是,我直接一把火將顧承和的臥室燒了。
算是自欺欺人地維護我最後的一絲尊嚴。
等顧承和趕回來的時候,主臥裏已經燒得連渣都不剩了。
我衣衫不整的站在外麵,裝作被嚇壞的模樣。
但我沒想到,齊韻也跟著顧承和回來了。
「承和,你幹什麼?這麼大的火,進去你就沒命了,東西難道比你的命還重要嗎?」
齊韻緊緊抓住抬腳就想往裏麵衝的顧承和,冷聲地嗬斥他。
跟在後頭的顧杳杳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擦了一把汗。
「哥,你幹嘛跑那麼快,不就是燒了個臥室嗎?」
「燒了就燒了唄,你幹嘛不要命地往裏麵衝。」
顧承和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痛苦地抱住腦袋,蹲了下去。
齊韻心疼地拍著顧承和的肩膀,顧承和抬起頭。
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卻又欲蓋彌彰地快速挪開。
宛若一對被硬生生拆散的璧人。
我緊緊地盯著他們倆看,卻突然被顧杳杳擋住了視線。
她充滿敵意地瞪著我。
「言希希,你怎麼那麼沒用,整天啥事不幹被我哥養在家裏,連臥室著火都不知道。」
「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個為了錢主動爬床的女人,要不是我哥負責把你領回家,現在你還不知道流落到哪個風月場所呢!結果連個保姆都不如!」
顧杳杳從一開始就看我極不順眼。
也是,我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偶然攀上了顧承和這個大樹。
他周邊的人就沒一個看得上我的,甚至現在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杳杳,你怎麼能這麼說言小姐,這種突發事情誰也沒想到。」
「言小姐,我替查杳向你道歉,是她口無遮攔。」
我緊抿著嘴,沉默著。
一旁的齊韻卻突然拉過顧杳杳,一臉歉意地朝我開口。
我抬眼,認真地注視著齊韻,想從她眼裏看到一絲端倪。
結果,讓我很失望,我能感覺到,齊韻是真誠地替顧杳杳向我道歉。
「齊韻姐,你道什麼歉,我難道說錯了嗎?我哥根本就不喜歡她,要不是言希希賤,死死纏著我哥不放,她怎麼能住進來。」
「要我說,這種女人,就該跟外麵的乞丐湊一對,爛人就應該爛在泥裏。」
顧杳杳故意咬牙切齒地瞪著我,說出的話越來越過分。
我緊緊地捏住拳頭,指甲陷進了肉裏,疼痛讓我清醒。
按理說,跟了顧承和兩年,怎樣過分的話我沒聽過。
但是今天,我不想忍著。
也許是因為齊韻,在臆想的情敵麵前,遍布的羞恥感讓我胸中湧起一股股熱意。
「我.....」
「好了,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我送你們回去。」
我剛想說話就被顧承和生硬地打斷了,他冷著臉站起來,麻木地瞥了我一眼就往外走。
顧杳杳冷哼一聲,故意走過來撞我的肩膀。
「言希希,還以為我哥能在意你幾分,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你看,我都這麼罵你了,他還無動於衷,認命吧,賤命就是賤命,別妄想自己不配得到的。」
「你說,我要是把你殺了,我哥會動我嗎?」
不會!
我早就知道,顧承和不愛我,但我以為,他能留我在身邊至少還有幾分情意,。
但剛才,他像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時,我明白了。
我隻是他無聊時尚可玩弄的一件玩具。
必要時會被毫不猶豫地丟掉。
當晚,顧承和發了狠地要我。
我沁著眼淚求饒。
「嗬,一個送上門的玩物而已,被老子調教了兩年,真以為自己是根蔥,還敢燒了我的臥室,真把我當傻子耍。」
.......他知道!
我心上一凜,直直撞見顧承和盛滿冷漠的眸子,我害怕了。
「敢做,就得付出代價。」
這是一場折磨,一場虐待!
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生了退意,我真的要靠這種方式活下去嗎?
那天之後。
顧承和將我扔在桂園。
整整兩周都沒有再踏足。
我隻能像個變態一樣,睡在沾著他味道的床上。
聞著他穿過的衣裳緩解身上的痛惑。
但讓我詫異的是,這次的電擊感好像緩解很多了。
大部分疼痛感我都可以靠著自己捱過去。
會不會,我對顧承和的依賴已經在慢慢降低了。
那我,是不是有一天能徹底地離開他還能活下去。
我淡淡地勾唇。
也是,如果能體麵地活著,誰想犯賤。
我再一次收到顧承和消息的時候,是一個晚上。
但我趕到酒吧,卻沒找到顧承和人,因為我一進去就被打暈了。
「這個女人送你了,我就一個要求,別讓她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我後腦勺傳來鈍痛,卻迷迷糊糊地聽到熟悉的聲音。
「好的,小姐,你放心。」
陌生討好的男音讓我雞皮疙瘩都瞬間立了起來。
我警惕性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肮臟的乞丐在朝著顧杳杳點頭哈腰。
「喲,醒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我哥讓你今後不要再出現在他麵前,免得讓我韻姐姐誤會。」
「我心善,還給你找了個男人,怕你離了男人就活不了。」
看到我醒來,顧杳杳也-點都不慌張,氣定神閑地抱著胳膊。
「小姐,你放心,我保管把這個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會讓她去打擾貴人的。」
乞丐抬起臟兮兮的手發誓,顧杳杳卻嫌棄地捂住鼻子,後退一步。
「行了行了,別靠近我,臭死了,這些錢是你的報酬。」
說完,顧杳杳就捏著鼻子,扔下一把錢,嘟囔著走了。
我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搖搖頭維持著神誌清明,看著乞丐在一旁異常興奮地數錢。
「真是太賺了,出來一趟,白得了一個婆娘還白得了一筆錢。」
趁他還沉浸在興奮當中,我悄悄地撿起身旁的石子,藏進了衣袖裏。
男女力量懸殊,我想逃,隻能一招定勝負。
「不愧是伺候有錢人的,長得細皮嫩肉。」
乞丐流著哈喇子,我的心裏惡心得快翻江倒海。
顧杳杳到底是多恨我,能把我扔進乞丐堆裏。
要是不盡快逃出去,我可能得死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