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不在且護衛已經全部戰死的情況下,殺手離開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已經確認完成了任務!
更別說這個鄭長安突然表現出來的極其高明的武學眼光,還有秦開山所說的性情大變。
在燭伯過來之前,大家幾乎已經確認鄭長安是被掉包了!可是燭伯的話又推翻了這一結論!
“好了,情況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抓緊時間找到凶手,刑部那幫人是指望不上的。”鄭玄陽沉默了一會兒,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鄭長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床前的和藹老人。
鎮國公鄭玄陽雖然聲名赫赫,威震天下,但在自家孫兒麵前也隻是一個和藹慈祥的爺爺。
“長安醒了,感覺怎麼樣?”
“爺爺你怎麼來了,我沒事,好得差不多了!”鄭長安掙紮著就要起床,被鄭玄陽按著又躺了下去。
“你傷勢很重,哪怕有燭伯的治療也要多修養,躺下吧,爺爺和你有些話想聊聊。”
鄭長安拿枕頭墊著斜靠在床上,笑道:“爺爺不必擔心,孫兒身體恢複的不錯,要不了幾天就好了。您有什麼教誨,孫兒一定謹記在心。”
鄭玄陽歎息一聲:“長安長大了啊,穩重了許多。你小時候可調皮了,我記得那時候還在涼州城,你不想讓你爹去軍營,就偷偷往他頭盔裏尿尿,被他發現之後可是一頓好打!”
鄭長安尷尬一笑,訕訕道:“孫兒已經長大了,這種醜事就不要再提了嘛!而且爺爺,您可別欺負我那時候年紀小不記事,我怎麼記得我是錯尿進了您的頭盔,挨了您一頓胖揍呢!”
“啊?是這樣嗎?爺爺老了,記性不好咯!”鄭玄陽哈哈一笑,像個老小孩。
“爺爺春秋鼎盛,還要抱重孫的呢,可不能說自己老!”
“老了就得認,不過沒關係,能看到你們年輕人成長起來,爺爺就放心了。”
鄭長安慢慢斂去笑容,沉聲道:“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昨天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孫兒有了很多感悟,我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了,總要做出一番事業才不白活一輩子。
爺爺,那些侍衛為了保護我無一後退,一定要厚葬,對他們的家屬也一定要重重撫恤!”
“好男兒都是在血火之中練就的,長安能有這番感悟,這次的罪就沒白受,爺爺甚感欣慰!你也該當起家來了,撫恤的事兒我就交給你來處理如何?”
“好!”
鄭長安點頭應下,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突兀出現會有很多細節經不起推敲。但他畢竟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和身體,這是絕對的優勢。因此強行用自己在生死之間爆發潛力有所感悟來解釋也能說得過去。
從老爺子這會兒的表情來看,應當是已經打消了他的疑慮了。
“那麼長安,你對這次刺殺又是怎麼看的?”
這是鄭玄陽臨時起意的問題,自家孫兒經過這次刺殺心性是成長了不少,那就順便考校考校他的能力。
“從墨影所給的信息看,這次刺殺的幕後主使在天京城有著非同一般的能量,這麼多好手可不是一般人能調動的!但問題的關鍵是幕後之人為什麼要孫兒的命?
孫兒雖然在天京城略有薄名,但也不會平白無故招那些上層大佬的恨,我可是很注意從不招惹不該惹的人,所以我懷疑和近期那件大事有關。”鄭長安對於這次刺殺早就有自己的想法,鄭玄陽就是不問他也要說的。
“你是說楚國公大破西南部落,朝廷設立蜀州的事?”
大齊立國一百餘年,威服四方,四方小國紛紛俯首稱臣。唯獨西南巴蜀之地,山高林深,瘴氣橫生,天然的易守難攻之地。生活在巴蜀之地的西南部落向來不服大齊王朝的統治,時有進犯之舉。
偏偏王朝軍隊難以適應西南山區的惡劣環境,數次想要剿滅這些部落都是損兵折將。
直到十年前,楚國公薑驍巧施妙計,開始離間分化西南諸部落,同時雙管齊下秘密訓練了一支能適應西南地區惡劣環境的精兵。
經過十年的經營時機終於成熟,三個月之前,楚國公以奇兵突進,趁西南諸多部落內訌之際,橫掃整個巴蜀之地,打得西南部落分崩離析,再無反抗之力。朝廷大軍而後壓進,設立蜀州,徹底掌控了這片土地!
開疆拓土的功勞使得薑驍的聲望一時之間響徹朝野上下!在回朝之際也得到了和鎮國公一樣的待遇,齊帝親率百官出城相迎!
鄭長安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天上說道:“楚國公現在聲威大振,手裏又握著西南二十萬大軍,那孫兒和薑琉璃的婚事就太過紮眼睛了!上麵那位......”